因夜里挑灯缝制衣服,白日里小憩,赵清婉便多睡了些。
接连两日午后,萧刹忙里抽空过来看她,她都睡着了,二人便也接连两日话都没说上一句。
萧刹心里一直惦记着宴子勋的画这事。
两次进来都有些冲动,想趁赵清婉睡着了,悄悄把她卷好的那些画轴全部打开看看。
不过,又猜测赵清婉定也没那么大意,会把宴子勋的画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那么长时间。
只好又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此事堵在他心里,实在让他极不舒服。
当晚亥时,在宣室殿处理完折子后,他又匆匆去往凤仪殿,决定今晚留宿在此。
他和小穆子走进凤仪殿的院子时,照例没让小穆子通报。
好在云袖守在厅里,见院子里有脚步声,偷偷瞟了一眼后,便走进寝殿向赵清婉小声知会了一下,说皇上来了。
赵清婉随即从容地将她正在缝制的那件墨蓝色袍子,放在旁边的箱子里。
然后起身让云袖伺候她更衣就寝。
云袖正在帮她更衣时,萧刹走进来见了寒暄道:“皇后怎的也这么晚才准备就寝?”
“皇上回来了。臣妾看了会子书,一不小心看晚了些。”
“书,白天看也行,晚上,皇后还是早些就寝才好。你不累,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会累的。”
“臣妾知道了,臣妾下次会注意的。皇上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让下人去小厨房做些吃的给您垫垫肚子?”
“不用了,朕刚在宣室殿吃了点。朕已经好几晚未回来皇后这儿了,今晚只想陪皇后早些就寝。”
萧刹抚着赵清婉的双肩,眸光柔情地说道。
赵清婉微微含羞地低头应道:“好,皇上,那咱们便早些就寝吧。云袖,你们都下去吧。”
“诺。”
云袖退出去后,赵清婉随即便帮萧刹宽衣解带。
萧刹幽深的眸子一直默默看着她。
看着她此刻为他宽衣解带的样子,如此恬静,温柔,贤淑。
像是与他这个夫君,真的琴瑟和鸣。
鹣鲽情深一般。
他心头不由涌起一丝满足与沉醉。
可是转瞬,一想到宴子勋的那两幅画,他又顿时觉得,此景此状如此可笑。
唇角随之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赵清婉一直低着头,并未察觉到他脸上微妙的变化。
为他宽好衣后,她抬首柔声道:“皇上,您上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