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开门,jd已经猜到外面发生什么事。他指了指门口,吩咐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萌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病房门。
门外是片和刚才差不多的光景,不过这次医院方面预先作了安排,一名护士和两名保安把那群人挡在门外。
张萌刚打开门,外面的人就开始鼓噪起来。jd隐约听到有人发难,好像在说什么“医院专挑软柿子捏”之类的话。
“你们这样会骚扰到病人的。”说话的是刚才搬椅子进来那个小护士,但话从她口里说出来有种无力感。
“你们医院太欺负人了。”门口传来一阵破锣似的嗓音:“放了这么一大群人进去,现在倒嫌我们骚扰病人,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我告诉你……”
“这位先生,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可以向院方投诉。”其中一名保安开口了:“这里是医院,请你别大声暄哗。”
“我就是喧哗了又咋的呀!”一听这话“破锣”就不依了,扯着喉咙嚷道:“你丫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告诉你,如果今天见不到我外甥,我们就不走了。”
看到那边闹得不可开交,jd不禁皱起眉毛。
“我说你们不能静一静吗?”大表舅也走了过去。他本来就长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板起脸后很有几分公家大领导的架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不象话了!”
“你丫算那根葱?”不过对方丝毫没给他面子:“我告诉你,姓宋的,你们别想打我外甥主意。”
“他也是我外甥。”大表舅也发火了:“我们家的事哪轮到外人说三道四。”
“呸!”破锣咄咄逼人地道:“你撅起腚我就知道准备拉屎还是拉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做戏是图个啥呀?”
“小琛的母亲也姓宋。”大表舅不屑地回敬。
“你们有把我表姐当成自家人看待吗。”但对方寸步不让:“别以为你们做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说到一半时他故意把声音抬高了不少:“当年我姑妈和表姐还在世的时候你们那样对她们,现在表姐和表姐夫尸骨未寒就恬着脸图她儿子的家产,你们胯下还他妈配有卵蛋吗?”
“你够了没有!”大表舅厉声警告:“你再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去告呀,最好现在马上报警。”谁知“破锣”一点也没退缩的意思:“我怎么诽谤你们了?你丫真是个爷们的话就就当着大家面,把当年吞掉她们应得那份拆迁补偿款的事说清楚。”
这话一出口,病房里的人都变了脸色。舅公连忙向jd解释:“你别听他胡说,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其他人也意识到不能放任那家伙继续乱说话,几个表舅和表姨丈匆忙赶到病房门口,打算用硬的把病房门关上。
两边的人在门口推搡起来。
事情正向着更糟的方向发展,病房门口和走廊上越吵越大声,已经有人骂起了脏话,另外诸如“姓宋的打人啦”和“宋家不要脸”之类的话更是不绝于耳,就连赶来维持秩序的保安和护士一时都平息不了场面。
“够了!”看不下去的jd大喝一声。
这两个字是吼出来的,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虽然那虚弱的身体没能发出多大声音,但已经足够让在场的人停下手和嘴巴。
他按着沙发扶手艰难地站起来,张萌马上过去扶着他。
“让他们进来吧。”他对门口方向说。
堵住门的几个表舅起初还不大乐意,但僵持片刻后还是退到一边把路让了出来。接着从门口又进来了十多人,两边的人加起来后把整个会客厅给挤满了。
外婆那边的亲戚主要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年轻小伙,为首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
由张萌扶着慢慢走到门口附近,jd已经是一副极度不适的样子,就连呼吸都比刚才急促不少,配上那张苍白的脸让人看了就心疼。
“你们想见我是吧?”他开口问。
“小琛,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表舅呀。”中年汉子一见到正主,马上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指着宋家的人控诉:“你听我说,他们……”从声音就能认出,他就是刚才带头闹事的“破锣”。
“我不想听。”但话还没出口就被jd打断了。他看了聚在门口那帮人一眼,接着用不带任何感*彩的语气道:“既然已经见过面,那就请你们回去吧,我累了。”
“破锣”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弃,他似乎想要说服谁似地道:“小琛,你千万别相信他们……”
“还有完没完?”jd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们都在哪?我今天刚醒来就得知一家人死了两个,就连我自己也差点没死成。现在你们跑来医院大吵大闹,还想和我喝茶叙旧么?”
这番话把“破锣”一行人说得无言以对。
“都散了吧。”jd说完吸了口气,接着又加了句:“还有,以后少搞那些小动作,我看人用的是眼睛而不是耳朵。”他说后一句话时面向着外婆家那边,但语气却像在警告在场所有人。
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留下来,前一刻还挤满人的会客厅很快变得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