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长卿才觉察到胳膊疼了,忙低头去瞧,只见除了一片子都是红的外,牙印道是淡了,只是却变得青肿起来。
轩辕祈神色有些阴郁,带着怒气朝着正在发愣的叶府大夫喝叱:“还不快给太子妃包扎!”
大夫一个激灵,慌忙拿了药箱过来就给李长卿上药。
此时,叶擎磊安歇下,众人看着他先是长舒一口气,想着待会儿还有一场激烈的仗要打,心里都是惴惴不安。
撑不撑的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林婉茹上前问李长卿,“卿儿要冰块干什么?”
李长卿看着放在角落里的冰块回道:“待会儿三舅醒了用这些要降温,不然他内火过旺,无法散出,会造成神志不清的。而且,这个对他也有一定的缓解作用,到时候少受点罪。”
等包扎好伤口,李长卿出去透了透气,轩辕祈就跟了出去。
“待会儿别离三舅舅太近了。”语气带了丝丝关切。
“就这一会儿没事的。”扬唇微笑。
轩辕祈轻捧她的胳膊,“怎么会没事?胳膊都受伤了,还说没事?”不满的拧眉。
“真的只是小伤,多敷几次药就行了。”她并不在意的回道。
轩辕祈也不多说,只是伸手抚了抚绑带,柔声问道:“疼不疼?”
“不疼。”
听到她的话,轩辕祈点点头沉默下去。
不一会儿,林婉茹就急冲冲跑出去对李长卿说:“卿儿快去瞧瞧擎磊是怎么了?”
李长卿没问话,转身就冲了进去,速度就像一阵风,只刮的轩辕祈脸生疼,不觉蹙眉:这女人,对别人都比对他好。若是他生病了,她会不会这么担忧?想到这里,唇角一弯,暗自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李长卿进去一瞧,怪不得大舅母这么担心,原是小舅子醒来后连同整个身子都往墙上乱撞,而且劲很大,两位舅舅都拉不住,此时又不能命人打晕他,李长卿趁着忙乱,看到忽然转过头的小舅子,看到他的眼睛血红血红,眼皮也跟着红通不已,脸颊是不正常的酡红,李长卿眉头一皱,就对一旁的大舅母说道:“赶紧端冰过来!”
林婉茹这才恍然大悟,端了冰过去,李长卿忙将木盆端到两位舅舅面前急道:“把冰块唔到三舅舅的胸前和脸上。”
老大老二一对眼,便用了内力将老三推到墙上,随后老大腾出一只手取了冰按在了他的胸前。老二也不落后,待老大按上了,这才抽出一只手也拿了冰块按在他的额头。
这样不断的轮换,即便叶擎磊浑身不知冒得是汗还是冰水,总之他眼中的赤红开始褪下去,身子慢慢缓和下来,也不扭动,只靠着墙壁大口的喘息。
当叶擎磊再次开始的时候,众人也有了经验,看着他脸上手上胳膊上青筋暴露,就知道他又犯了毒瘾,如此反复,基本上折腾到了晚上才沉沉睡去。
李长卿长舒一口气,对林婉茹说道:“这次忍住了,得关上十五天,每次若是犯了毒瘾就赶紧用蜜饯糖果代替,让大夫再开点调理的药物,这段日子就吃些汤水的食物最好。”
说完,面色露出疲惫,随后又去了外祖父那里,透过窗子看着他安详的入睡,就没再多打扰只叮嘱了大舅母关于小舅子后续事一番后,便和轩辕祈离开叶国公府回了太子府。
回去后,李长卿吩咐听歌给兰秀芝递了帖子。
既然答应她了,自是要兑现。
虽说晚上递帖子不吉利,可李长卿也只有此时有时间。等听歌回来,向李长卿说了兰秀芝欣喜若狂的表情,只淡淡点头,这才准备休息了。
轩辕祈近来也不知在书房处理什么事情,睡得都很晚。李长卿出去熬了一些红豆粥,养胃。将红豆熬的很烂很烂,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才从锅里端了出来。如今没有魏嬷嬷青莲怜心素姑姑们,有时候府里的下人做事,她反倒是不放心了。
待熬好,都已经晚戌时中了,轩辕祈还没有从书房出来,李长卿就端了小炉子到屋里,将小锅坐在上面,然后趴在一旁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鼻子好生难受,一股炭火味直扑鼻子,有人焦急的摇着她,李长卿甚至在睡梦中都感觉到那人沉甸甸的焦虑。可眼皮重的根本就无法睁开,只能嘴唇蠕动几下,嗓子沙哑的喊不出一句话来。顿时急了,胳膊就乱摸一阵,这才被一只大手抓住,心里顿时一安,迷糊说了句“好难受”就又昏死过去。
轩辕祈刚才一进来就闻到屋里浓烈的炭味,再左右看了看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而长卿就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的样子。
待他摇了半响,却依然无动于衷,这才慌了神,命人找来张大夫才知是炭火窒息中毒。索性他发现及时,不严重,但必须得将她挪到通气透风的地方,检查了下她的嘴鼻,发现没什么呕吐物之类的东西,又见到她胸前呼吸开始正常不再紊乱,这才微微放心。按照张大夫嘱咐的话,将她不一会儿挪到已经将炭味散发的一干二净的寝屋里面,令她仰卧,解开她的薄衫,吸足一口气,对着她的嘴就大口大口的吹气,然后停止,立即放松捏住她鼻子的手,让气可以从她的肺部排出,如此反复几次后,轩辕祈轻微吸气,准备在来一下。
于是,薄唇再次对上绯唇,正将气度到一半的时候,舌头便被吮吸住了……李长卿只觉呼吸很畅快,那郁积在心口的气就这么慢慢消失,梦中,柔软的唇瓣,对上她的唇,带着淡淡的青莲味道,她以为在做梦,那种感觉,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她给轩辕祈用嘴喂了药,然后喂了蜜饯后那种带了药香味道的薄唇,她在呼吸了一口气后,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然后吮吸了一下……轩辕祈错愕之后,很快就反转了局势,然后伸出舌头纠缠半响之后,直到觉得身子开始滚烫,身下人情不自禁的吟哦,这才强行收敛住。她身子还弱,况且今儿还受了伤,这时候,不宜过度疲劳,可心里又实在被她挑tiao逗的难痒,只得抱了她放在床l上,去冲了个冷水澡,待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重新走进去的时候,准备熄灯睡觉,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如剪秋似的双眸灼灼生辉的盯着他,半响才问:“粥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