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鞋子在沈青岩把两担柴合为一担柴时,挂到了扁担上。陆春归跳着脚,踩着滚烫的沙子往沈青岩的担子跑去。
沈青岩拎着人字拖的手垂了下来,垂下头,似乎被打击了,但马上又抬头冲着陆春归喊,“你跑快一点,就不会那么烫脚了。”
沈青岩这么一提醒,陆春归才发觉,在她拔足狂奔的时候,地下的沙滩似乎没有那么烫了。
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这沙子虽然烫,但沙子不像开水,要把热量传导到人脚上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人的步子迈得够快,在沙子把脚板烫到之前就迅速抬脚离地,那就没有多少热量传到脚板上,自然,人也不会感到那么痛。
简单点说,走慢了,每一步脚板与沙子有五秒的接触时间,自然觉得沙子烫;如果步子迈得很快,每一步脚板与沙子只有一秒的接触时间,时间太短了,脚板就来不及感觉到烫。
想通了这一点,陆春归跑得更快了,脚下果然更舒适了一点。
取到了鞋子,陆春归穿上自己的塑料凉鞋,这才舒了一口气。
没经历过不知道,这种捡柴烧火的半原始生活,真是折磨人啊。
沈青岩的目光在陆春喜拖着的木头上略过,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沉默着回去挑担子。
陆春归正站在那担柴旁,两个人的距离,此刻又像早上烤山鸡时那么近了。
沈青岩突然间觉得喉咙很干,又干又痒。他从身上拿下水壶,递给陆春归,“给你。”
啊?陆春归下意识地摇头,等摇头完了就后悔得要死。
沈青岩是要给水她喝啊,她为什么要摇头?真的是从树上摔下来摔傻了?
“里面装的是水?”陆春归不好意思马上改口要水壶,只好没话找话。
“嗯。”
“那里面还有多少水啊?够你喝吗?”陆春归发挥不怕羞的厚脸皮精神,继续问道。
“够啊,一大壶啊的水啊,我才喝一小口。”沈青岩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春归,她这是在关心他吗?关心他水够不够喝?如果不够喝的话,是不是她会拿水给他喝啊?
“啊,那里面一定还剩好多的水。”陆春归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真是尬聊啊,少年,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吗?听话听音,你懂不懂啊?
唉,陆春归在心里叹气,跟个少年沟通就是累,这就是代沟啊,如果现在跟她对话的是个熟男大叔,肯定秒懂她的意思,然后把水壶给递过来。
女生说不要,其实是在要。
女生说不喝水,其实是要喝水。
少年哟少年,你能不能懂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