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曲结束的时候,知闲在他手心的手有些颤。≧≧自始至终,她都不敢也不想去问他一句关于离开的话。
瞿世峥放开她的手,她仰头笑了笑:“你看我的舞跳的好吗?”
未及他答话,徐绍祯便带头在一时有些过于静默的厅内鼓起了掌,这一下气氛竟是又热烈了起来。
“真想不到,瞿少帅非但刀法不错,舞跳的也很好。”
徐绍祯风度翩翩的走过来,脸上挂着斯文的笑容。
瞿世峥听出他意有所指的话,看了他一眼沉稳道:“我的枪法也不是很坏。”
两个人渐渐有些擦枪走火的意味,徐国凡匆匆的走了过来叫了他一声:“少帅。”
“失陪。”
知闲看着他往门外去的身影,开口叫住了他:“衍之,你还回来吗?”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他。
“我一会儿回来带你走,”他说完又向徐绍祯道:“还劳烦徐少爷先照顾好她。”
厅外的夜色很沉,徐国凡失笑道:“少帅,我看晏小姐好似是入戏太深了。”
他私下里跟林参谋联系的时候,两个人这么你说一点我说一句,竟是洞悉了他们口中所说的丫头片子是同一个人了。
也难怪林参谋一个稳重的人对晏小姐的印象不错,在上海的这些天,她一个女子沉稳不失风度,兼有气韵偶又露一点俏皮,真真是如赵远钊戏言“迷人的不得了”。
然而再如何优异,眼下也怕是少帅无意,这么一直由着假戏下去,分不清界限的苦处,怕是要晏小姐一个人来承受各种滋味了。
她何止是入戏太深,恐怕在她心里,这自始至终都不是一场戏。可悲的是她一直在迷糊,自己却是一直在清醒的沉沦。
“外公怎么说?”
徐国凡的本意只是想让少帅及时抽身,也别连累了小姑娘,却是未曾想过他心里究竟真正的意味是如何。所以也就无怪瞿世峥只问他北平那边的动静,而关于上海这件事只字不提了。
徐国凡也跟在瞿世峥身边许多年了,这倒是头一次替旁人说了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出来,瞿世峥心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看上去像是他身边的人被知闲“策反”了,他也是没有生出一丝厌烦来。
这个女孩子进退有度,聪明有余,唯一让他烦的小迷糊也让他每次无奈以后总是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心疼。
他抬头往厅里望去,看见她正在二楼的阳台上不知跟徐绍祯在说些什么,视线相遇,她脸上带着明亮的灯光调皮的冲他招了招手。
瞿世峥脸上带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转身往厅内去了。
原来她跟徐家的大儿子没有关系。
那晚他找到了苏州河边,看着徐绍祯吻了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意味,他不过是因为担心翻译的问题才找出来的。
当时他这么说服了自己,第二天看到她脖子上的袖扣更是有些笑自己的多情了。
可是在她为了黄金的事情来盛华找自己的时候,在她今晚含笑叫着他的名字说救她的时候,他忽而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过去的二十四年经历过很多,中落、暗杀、刺杀、下毒···甚至从战场上下来满身伤血的在生死线上徘徊都没有这么带了丝毫紧张过。
“你怎么才回来?”知闲言笑晏晏的迎上去,不留心被自己的裙角绊了一下,瞿世峥快步走上前去,将人捞了起来。
她的脸有些红,身上还带了些酒气。
“我等了你好久!”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抬头一双眸雾蒙蒙的,语气很是委屈:“你怎么不找我?我一个人好怕,等了十多年···”
“徐少爷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么?”瞿世峥眉峰一敛,语气有些冷。
“不是徐绍祯!”知闲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从他怀里挣出来,摆了摆手道:“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