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缀在后面,低着头发消息。“那啥,江逢,昨晚不应该那么灌你,不好意思啊。”紫发男挠着脑袋,艰难道。“没事,扯平了。”“那林少那边……”江逢收起手机,“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做什么,放心。”紫发男啊了一声,问旁边的卫景和,“这真的算小事吗?”“想什么呢,跟江逢有关的事在林家那位那里怎么可能算小事。”早在林夜亲自来他家接人时,卫景和就看透了一切,“也就江逢傻,看不出来。”紫发男生无可恋,喃喃:“完了……我昨晚灌江逢酒灌得最厉害,我家的企业是不是可以宣布破产了?”“不用。”对着江逢挥了挥手,卫景和扯着紫发男的肩往反方向走,“想这些还不如庆幸咱和江逢是不错的朋友,林家太子爷重视江逢,不会对我们怎么样。”“那我要不要送点什么东西去林家?”卫景和挑了下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还想要江逢这个朋友,我劝你和平时一样。某种程度上,林夜是林夜,江逢是江逢,你说呢?”紫发男愣愣看着卫景和的侧脸。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只有卫景和能和江逢走那么近了。知道江逢和林夜的关系,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动点心思,和江逢打交道的目的也不会太纯粹。而对卫景和而言,江逢就只是江逢,和谁有怎么样的关系都不重要。卫景和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懒洋洋道:“行了,不同路,我先走了。”紫发男有些慌张地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卫景和,我知道了。”卫景和脚步未停,举起手敷衍地挥了挥。到底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同路,还是更深层次的不同路,紫发男没再问过。事实比任何回答都清楚。他没有将林夜和江逢的关系告诉那天到场的其他人,同时也发现,面对江逢,他很难再和从前一样。?江逢回别墅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工作室。宿醉的影响还在,但他堆着的工作实在太多,再休息他都觉得对不起客户。工作一下午,将最终版的稿子发给客户,江逢才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他对着电脑屏幕上和林夜的聊天界面出神。【q】:我出院了,昨晚又麻烦你了。【l】:好这个“好”字迟了两个小时才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像是忙碌中抽空发出来的。江逢也希望是这样。但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又惹林夜生气了。换衣服的时候,他发现了手臂上有未褪尽的红痕。结合卫景和的话和林夜昨晚发来的数十条消息,他推测应该是他去夜宴喝酒,林夜好心来接他,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肯定给林夜添了很多麻烦,还把冒出了痊愈苗头的皮肤饥渴症打回了原型。一晚上,他触碰了两个雷点。哦不,三个。夜不归宿,浑身酒气,不爱惜身体。江逢以头抢桌子。路过的俞湉成功被吸引,扒着门框问:“老板,你终于被甲方爸爸折磨疯啦?”“没有。”江逢闷声道,“我只是发现我不是个合格的合作方。”他没有带给林夜任何的恋爱体验,还给林夜带去了一堆烂摊子。江柯,皮肤饥渴症,未来可能还有不少。当时他到底是有多心大,才会在没有任何经验,并且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的前提下,跟林夜说我们试试的。“老板,冷静。”俞湉放开门框,她往江逢桌子上放了一杯刚接的热水,“遇事不能怀疑自己,要先从对方身上找原因。”江逢又撞了下桌子,“他没有原因,很完美。我每个地方都在出错。”俞湉哑然。这是遇上了个多会pua的甲方啊,让他们家老板自我怀疑成这样。“老板,恕我直言。”俞湉认为不能这样,老板很优秀,必须支愣起来,“有问题很正常,有问题咱们就改。工作室成立那么多年,成绩在业界那是有目共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和我们共同的努力。”虽然他们的努力占得少,但聊胜于无。俞湉双手撑着桌子,雄赳赳气昂昂道:“老板,别怂。以我对你的了解,不管对面是什么牛鬼蛇神,你都能让他心服口服。”江逢恹恹地,将下巴搁在办公桌上,眼皮半阖,睫毛耷拉着,“他不是牛鬼蛇神。而且,我和你只认识了不到一年。”老板无意间露出的样子太可爱,俞湉捂住心口,抑制住泛滥的母爱,咳了声,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我们都相信你一定可以。”江逢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