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了,江逢也等不了。他不能看着江逢的一生被江广德毁掉。还好,他的父母追寻婚姻自由,也知道江逢就是当年的小孩。硬是扛着整个林家的压力,让他如了愿。“儿子,你在听吗?”林母嘟囔着,“老林,咱家是不是信号不好?”“不可能。肯定是臭小子的问题。”林父的嗓音中气十足。林夜叹气,说:“妈,你们去吧。”“怎么了,声音听起来那么没精神?”林母话音一顿,猜测道,“在江逢那儿吃瘪了?”林父插嘴:“哼,一点儿都没有他老子当年的风范。三年都搞不定自己媳妇,没用。”林夜无奈:“嗯,您说得对。”“一边儿去,不许打击我儿子。”赶走搅混水的林父,林母放柔了声音:“儿子,追喜欢的人呢,一定要有耐心。世界上哪儿这么多一见钟情啊。咱家有钱有权的,我儿子还长得那么帅。实在不行,我们就搞强制爱。”“儿子你不知道,现在市面上可流行强制爱了。”“妈,您少熬夜看小说。”林夜扶额打断她,“挂了,你们玩得开心。”“行吧。那你加油,我跟你爸,还等着你带着江逢回家吃顿饭。”又嘱咐了几句,林妈才挂断电话。强制爱吗。林夜伸出手,指尖在玻璃上游走,描绘出一个“逢”字。半晌,他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搞囚禁是犯法的。林夜放弃了全皮的老板椅,坐在江逢搬来的椅子上。他靠着椅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一时分不清换了皮肤饥渴症的到底是江逢还是自己。江逢可以说走就走,但他却要像个小偷一样,偷恋江逢留下的一丁点儿气息。在竞标场上,他可以做到游刃有余,打败无数个强劲的对手。他总能从那些叔叔伯伯嘴巴里听见夸赞的话,时间久了,他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他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他突然想问问相爱的父母,爱一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好像不会爱。电话拨出去的前一秒,林夜放弃了。他将通话记录往下滑,拨出另一个号码。?哥哥江逢是睡着后被疼醒的。醒来时,身上沾满了冷汗。他咬牙忍着。刚下了林夜面子,他做不到这么快就舔着脸去求别人。“唔——”难堪的声音从唇齿间泄露。脊背,手臂,大腿,开始在疼痛中泛起痒意。这就是当代酷刑吧,江逢咬着下唇想。又一波难熬的攻势过去,江逢艰难地挣扎着坐起,打开床头光线温和的床头灯,掀开被子,在微弱的灯光下,踉踉跄跄往外走。他推开那扇冰冷的房门,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疑惑地偏了下头。江逢摸索着墙壁,找到开关,利落地按下。刺眼的白光照亮一切。书房空空荡荡,没有他想找的那个人。又一阵新的颤栗袭来,江逢闷哼一声,腿软得站不住。他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膝盖。“林夜。”他的声音很小,散落在书房各处,但无人听见。·“林大少爷,来酒吧就喝酒啊?多没意思。”男人搂着一个穿着热辣的女孩的细腰,手指不安分地在女孩赤裸的皮肤上游走,语气中带着恶劣的引诱,“今晚我买单,你随便玩儿,怎么样?”桌子上摆满了烈酒,旖旎的灯光打在林夜脸上,给他添了不少妖媚感。灌完一杯威士忌,林夜将酒杯随意丢到一边,嗤笑,“我缺钱?”“林少怎么会缺钱呢?”又一位女人凑了上来,只不过她的目的是林夜。女人扭着腰,坐在林夜身边,为他倒了一杯红酒,声音掐得妩媚:“林少,我倾慕你已久,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荣幸,为你服务?”说这话时,女人充满野心的目光直白地落在林夜脸上,右手暗示性极强地拨弄着自己的肩带。薛云烁跟怀里的美人接了个吻,好整以暇地看戏。女人见林夜没有拒绝,大着胆子去勾他握着酒杯的手指。“滚。”女人的手呆在半空,不死心地又往前探了下,“林少,我保证,您会满意的。”林夜:“我说,滚。”“好了好了,听不懂人话是吗?”薛云烁站出来打圆场,“下去,都下去。”他亲了口怀里人儿的脸蛋,暧昧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女孩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迈着娇羞的步伐,离开了包间。“林夜,你也是。多好的姑娘啊,这你都不喜欢。”薛云烁啧啧两声,从满桌的酒品中随便挑了一杯,一饮而尽,“告诉哥,你喜欢什么?我立马为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