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听得无趣。大家都想陪媳妇儿,老子对儿子还有血脉压制,他遗憾落败。辰空的管理和经营都有问题,他只能偷一会儿懒,但至少可以等到后座里属于江逢的气味散尽,再回公司。是夜。江逢揣着做得歪七扭八的小红花,在客厅等到凌晨,也没等到说要和他试一下深吻的男人。他也不是刻意等。只是吃了饭,在客厅玩着游戏消食,一不留神就熬到一点了。明天还得上班,江逢伸了个懒腰,将游戏存档,揉着脖颈,捞起被扔到沙发缝里的手机,准备上楼睡觉。他不小心按到了开机键,手机发出电量告急的微弱光芒,屏幕上堆着好几个未接来电。还包括一个三个小时前周南打来的。江逢皱了下眉,心里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毫不犹豫打了回去,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提示“正在通话中”。他还要再打。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挤了进来。江逢下意识想挂断,但号码的尾号他有些眼熟,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喂?”“我是何屿。”何屿的声音很急,带着喘息,“你现在能去辰空一趟吗?”“是不是林夜出什么事了?”江逢一边问,一边往卧室走。他还穿着睡衣,出门怎么也得换一件。“是。”何屿骂了一连串脏话,“他妈的,半夜堵你大爷的车。”“周南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到底怎么了?”对面传来一声闷响,何屿锤了下方向盘,疼痛让他突然冷静下来,他咬咬牙,“算了,你别去。我绕个弯过去。”“我已经出门了。”江逢面无表情地瞎说。何屿:“倒回去。”“你在开玩笑?”江逢的声音又降了几度,“我不知道林夜怎么跟你们说的。但我是他的合法伴侣,我有权利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而且,你不管说不说,我到了辰空总会知道。”不等何屿再说什么,他兀自挂断了电话。何屿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江逢没换衣服,找了个外套披着,从抽屉里随便拿了串车钥匙便往外赶。喇叭声此起彼伏,何屿烦躁地打开车门,头疼地看着凌晨一点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现在的情况,别说调头了,就是移动一下都难。路上,江逢接到了周南的电话,周南只是说林夜今天要加班,让他不用担心。江逢冷着脸将油门踩到底,他不用担心个屁。凌晨,辰空依旧灯火通明。前台不认识他。江逢懒得跟她们解释,直接给周南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接自己。等待的几分钟里,他收到了何屿字斟句酌,删删减减半天才发过来的短信。【陌生号码】:林夜吸入了大量烈性催情药物。这种药物被国家明令禁止售卖,医院没有抑制品,紧急只能从地下货道买。药物副作用很大,如果得不到疏解,将来废了也不一定,当然这还只是一方面。林夜联系的我,我知道他想瞒着你,但我被拦在路上,我可以等,他等不了。江逢一字一句看完,逐渐明白过来。他这是千里爬床来了。靠。周南很快下来,跟前台打了招呼,看见他时,只是说:“江少,我送您回去吧。”江逢收起手机,盯着他的眼睛问:“林夜说的?”“是。”周南坦诚道,“少爷让我亲自送您回去。”“我要见他。”周南艰难地摇了摇头,“江少,这是少爷的吩咐。”气球太涨了都会爆炸。更别说人了。江逢吐出口热气。他是没准备好,也不想那么轻易就和林夜发生关系。但事急从权,他不可能袖手旁观。清白和人命,他还是知道轻重。大不了,要是不舒服,他就让林夜赔他一晚上。“要么你带路,要么我一层一层的找,你自己选。”反正没有回去的选项。周南依旧不让步,“江少,您别为难我。”江逢懂了,“那我自己找。”眼看他真要一层一层地找,周南一咬牙,第一次违背了林夜的命令。电梯里,周南没忍住提醒:“江少,少爷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您就算去了也没用,他很可能已经不认识你了。”“不认识我了……”江逢喃喃,“那他想过找别人吗?”周南一愣,语气急促了几分,“少爷对您绝对忠心,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电梯叮了一声。江逢没有动,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目光落在尽头紧闭着门的办公室,问:“那他怎么办?”周南抵住即将自动关闭的电梯门,解释:“何医生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