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一个风中凌乱的顾行舟还沉浸在这个震惊的消息中。
回了好一会儿神后,顾行舟才伸手拿过帕子,将容筝嘴边的糖渍擦了擦,开口问道:“满满啊,你刚刚那话不是开玩笑的吧,这可是大事,你千万,千万不能开玩笑啊。”
只见容筝闻言便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开口道:“可也是我的孩子,谁有空同你开玩笑?”
见她生气不似作伪,顾行舟才忙开口认错:“好好好,是为夫的错,求娘子原谅则个?”
容筝只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理她,她的脾气自从怀有身孕后,便往孩子气里发展地不可收拾,半分不见上辈子与这辈子的稳重,反而像极了前世幼时的模样,她发脾气的时候,顾行舟也不觉反感,反而有些莞尔,这样的容筝,真是许久,许久都未见到了,若是可以,他真是愿意让她一直都这样下去,不要有那样令人心疼的稳重。
感叹过后,顾行舟重新回到了这个问题上,好不容易劝好了她,又开口问道:“既然不是开玩笑,为何你一点儿都不惊奇?你看我方才,可是因为这个消息都惊住了。”
“你那叫惊住了?明明是呆若木鸡。”瞥了他一眼,容筝才小声地说道。
见顾行舟只笑着看她,也不反驳,只好继续说道:“你记得我大哥与我姐姐便是双胎吧,还有啊,我外祖母也有个双生的姐妹,所以我母亲家中本身便有能生双胎的可能性,当初我怀胎,母亲也同我说过这个可能性,所以我是一早就有这个准备,因此方才玉姝姐跟我说的时候,也不过是确认了这个可能性而已,有什么可震惊的。”
顾行舟闻言,这才明白了,不禁轻手轻脚地将容筝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满满,辛苦你了。”
听他如此说,容筝突然眼眶便有点发热,将手放到了小腹处,感受着这两个与她和顾行舟血脉相连的生命,回想起上一世,她与谢堇言只是合作关系,从未圆过房,自然也没有感受过这种与自己心爱的人怀育生命的感受,这一世,她就要跟顾行舟有自己的孩子了,一想到这件事,她便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此刻再听顾行舟说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两滴泪珠便相继滴落到了顾行舟从后往前圈着她的手上。
第一次为人母,与喜悦相继而来的便是惶恐,她到底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甚至,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将孩子生下来,都是她每天都会忧虑的问题。
“满满,怎么哭了?怎么了?”顾行舟感受到她滴在自己手上的泪水,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到容筝落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自己也心疼得不得了,不由得连声问道。
擦了擦眼眶,容筝问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顾行舟,我问你,你是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听到这个问题,顾行舟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点了点容筝的鼻子,笑着开口答道:“只要是你生的,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容筝听罢,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道:“你莫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这样说的吧,你们男子不是都喜欢儿子吗?”
顾行舟闻言,啼笑皆非:“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歪理,是有些人喜欢儿子,不过也不是全部啊,我说的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也不是哄你开心,你想想,你若是生了儿子,我可以教他武功骑射,教他文治学问,让让他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俊秀儿郎,将来等他承袭了国公位,我就带着你去游历大好风光岂不好?”
“若是你生的是女儿,你尽管可以教她精巧女红,琴棋书画,这都是你所擅长的,将她教成你这样的聪慧女子,将来我们一家有女百家求,再为她找一个像我爱你这样爱她的相公,让她幸福一生。”
“况且,你和我的孩子,定然都会聪慧乖巧,所以说啊,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喜欢的,不光我会喜欢,父亲母亲,祖母他们也都会喜欢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听顾行舟说了这么多,容筝终于安下心来,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若是是龙凤胎就好了,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一次就解决了所有的事儿了,听娘说生孩子可疼了呢……”
顾行舟听着她这孩子气的话,不由得笑了笑,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