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季悯一怔,片刻后却是笑了,“说起来,如嫔娘娘帮本王良多,可真该是谢她一谢。”
芙蕖殿中,阿姝小心的捧着季悯派人送来的请帖闯入梦如寝殿。
彼时梦如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随手摆弄着妆奁中的首饰怔怔发呆,直至阿姝闯入。
“娘娘,悯王请帖。”
梦如手心抓着的玉镯落了下来,“啪”一声摔在地上裂成了几瓣,她脸色一时有些扭曲,“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阿姝顿了顿,又接上一句,缓缓道,“他同时……也请了华美人。”
“什么?”梦如猛地站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他为何又要请……他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要……”她为自己想到的可能惊的面色大白,有心要拒绝,却根本不敢违抗,“你告诉悯王,我们会准时赴约。”
阿姝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匆匆的离开了。
梦如在殿中枯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便起身整理了衣衫,向飘碧的房间走去。
“悯王?”飘碧眼中有几分迷茫,她懵懵的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请我?”
梦如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怜悯,却又很好的掩饰了,她笑的温良,“也许只是想要结识下,再说和一个王爷认识也是好处多多,这样以后姐姐出事了,我们也就多一条路,不是吗?”
她知道飘碧在乎的是谁,对这个一直伴在姐姐身边的丫鬟,她惯会对症下药,果然,飘碧想了下便答应了,只是说答应了宝珠要送她礼物,或许会稍迟点到。让她和宝珠交好,本就是梦如想要她做的,闻言倒是没反对,只是在心中冷静的想,就让你在死前,再为我做些事吧。
飘碧自然是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倒是开心的前去了慈宁宫。
梦如也是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就朝约定地走去,湖中小榭静静伫立湖心亭,里头已燃了烛火,小榭中也只季悯一人,正悠哉悠哉喝酒,梦如站在门口静静看他片刻,如若忽略掉他那身上的恶毒,这个男人,倒也是个人物。
悯王习武,自是对脚步声敏锐的很,他在梦如脚步停住的那刻就已转身朝着梦如抬了抬酒杯,笑道,“娘娘越发准时了。”
梦如阴沉着脸坐下,抿嘴不语。
季悯便笑,“娘娘莫要如此,本王今日相邀,只求解惑。”
他说着缓缓晃动着手中酒杯,着迷的看着那酒液发出迷人的色彩,“听说柳府尊贵的小姐里,有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娘娘可知道是谁,是娘娘您呢,还是您的姐姐?”
梦如心中咯噔一下,猛然想起了那日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她猛地后退一步,眼珠子四乱转着,强装镇定道,“姐姐,是我姐姐。”
季悯眼中漾出迷人的光彩,“那么,最后一次。”
她的手紧紧绞在了一处,心头千万心绪,自己和姐姐明明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为何会有人说是柳府的小姐,可如今,她不能有事,所以只能姐姐有事,也幸亏,这个姐姐不是真的,一个丫鬟,贱命一条,总说着要为姐姐去死,如今,她便如她所愿。
“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我姐姐温柔点,我希望她从女孩变成女人时,没有知觉。”
季悯深深看她一眼,“如你所愿娘娘,您对您姐姐可真好。”那话里,透着如斯讥讽。
当飘碧告别宝珠匆匆赶到时,迎接她的是有心之人的软语温言,是一杯接一杯而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