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温叶就一直拿这个表情瞅她。
最后何明珠扛不住,“好吧,我也是第一次来。”
她就说吧,如果她常来,直接走进去就是了,也不会还要在门口打个电话,让人把她领进来。
话说,星光娱乐保安工作做得不错呀,陌生面孔一个不让进,没有身份证明,也一个别想进。
温叶和何明珠等了一个小时实在有些扛不住,两个人一起出了休息室,到处溜达着玩儿。
她在路上也确实遇见了几个明星,男男女女都有,她虽然新奇却也不激动,她只喜欢黑城乐队而已。再确切点儿,她喜欢的,也不是黑城乐队里的人,而是他们的歌。
回头去看何明珠,发现她同自己一样,对这些明星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人家只是一直在看星光娱乐公司到底长什么样子的而已。
温叶一看她这好奇的样子,就想笑。大概她想看很久了,只是何傅也,怕她跟那些花痴似的,也追星,一直不让她来。现在,终于找到了她这个伙同作案的人,就跟找着了组织一个样。
她跟在何明珠的身后,趁人不注意往那些办公室、练习室里钻,也不管人家那些大明星、小明星看到她们这两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或诧异、或愤怒、或好笑、或宽容的表情。
温叶自己现在也很兴奋,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兴奋,还有那种倒霉孩子上跳下窜没人管的嘚瑟。
等她们两个跑了五层办公间、休息室、还有练习室,打破了无数人正常的工作秩序,就快引得天怒人怨的时候。两个人这才靠在墙上望着对方,然后突然一起大笑出声。
温叶重生以后从来没做过这么失礼的事情,以何明珠的家教而言,自然也是没有的。
她们两个已经可以预测到一会儿来自于那位季叔,甚至是何傅也的数落。
玩儿得累了,两个人随手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话说。登堂入室、不问自入的行为。确实是不对的,可她现在就是有一种想撒欢、闯祸的兴奋感。
温叶环顾四周,实在猜不出这件办公室的用途。说它是办公室。是因为这里有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电脑和盆栽。
说它不是办公室吧,也是说得过去的。因为这里同样还摆着三角钢琴,几把吉他。光滑的大理石茶几上散着许多乐谱,黑色印花的布艺沙发下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屋子虽然散乱。但生活气息很浓厚。
温叶拉拉歪在沙发上的何明珠,“我们是不是到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这里好像是一个完全私人的空间。”
何明珠也不清楚情况,但她胆子还是比温叶大。或者说是有恃无恐。
“进都进来了,我们现在出去,能改变我们曾经进来过的事实吗?”
温叶大概是被何明珠轻松歪理的语气影响了。再加上她也楼上楼下地转累了,这件办公室布置得又很舒服。她也不再多想,干脆跟何明珠坐在一起休息。
她脑袋放空了好一会儿,等意识回笼的时候,转头一看,刚才还挺欢实的人,现在已经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无所事事,索性翻那些摊在茶几上的乐谱看,这是一些她从来没见过的乐谱,显然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自己创作的。
她随意地翻看这些乐谱,看着看着,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有乐章在流淌,索性自己用五线谱记下来。
等写完以后,她拿着自己这张有些潦草的五线谱细瞧,顿时乐了。
她大概是受这些乐谱的影响,竟然在这么欢乐的心境下,也写了首与乐谱主人风格类似的曲子,都是失恋的题材。
只是她不喜欢乐谱主人那种失恋之后还藕断丝连,痛不欲生的歌词。她也不相信所谓的分手以后,大家还能做朋友。她喜欢那种要断就断个彻底,要痛就一次痛个够的决裂。
既然乐谱已经写了,索性也效仿乐谱主人给这首曲子填词,只是她没有写词的天赋,她顺着乐曲的节奏哼唱,写着写着,就写成了她听过的一首叫做《我笑到都哭了》的歌的歌词。
大概是女歌手的嗓音苍凉又痛苦,决裂又清冷,好像她的灵魂跳出了*,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一场分手。冷漠中带着的那抹通透和骄傲,在温叶的记忆里印象深刻。以至于她想写表达女性应该坚强,分开就分开这种想法的歌词时,它就不自觉跳出了温叶的脑海。
何明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见温叶一直趴在大理石茶几上写写画画,凑过去看了之后,也不打扰,直到温叶写完了,她才推推还沉浸在歌词里愣神的温叶,让她去钢琴那里弹唱。
“反正闲着没事,弹来听听。”
温叶回头看何明珠,望进她满含期待的眼神里,摇头的动作还没开始就被她自己停止。也好,要做就做一个全套。在一家明星云集的娱乐公司里,自己自弹自唱过把干瘾,好像也还不错。
温叶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划过一串音符,声音清脆,音质让温叶满意地点头。她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沉浸其中。
“其实你真的不用,不用口是心非;语言再如何完美,也不过是欺骗;就算爱一回伤一回,偏偏还是学不会;我真的不该问你,那个人是谁;oh,这世界,突然下雪;有颗心,正在崩溃;流泪中,关心或拥抱,都请勿打扰;谁也温暖不了,因为你说我们并不适合;这个笑话太冷,竟然说,你也舍不得;我笑到,都哭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不想知道;我只想保留一点,不在你面前哭的骄傲。”
唱到那句“我只想保留一点,不在你面前哭的骄傲”,温叶突然发现,歌词里塑造的决绝女人大概爱惨了那个他,爱到放不下尊严,爱到明明心痛却还要用决绝的方式让自己远离。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疗伤。
萧红说,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这世界上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是由女人的痴心开始,由女人的伤心结局。
如果无法预知结局,爱情的故事是否还要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