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喃没听懂,“什么意思?”
简程枭拉着他走出教室,下了楼梯,直奔校门口。
“我中午可以出校园。”简程枭食指蜷缩了一下,两人走在校园内,闻喃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什么?你可以出校门?”幸亏闻喃自制力比较强,要是像何祁润那样指不定能被吓一跳。他有些不服气地说:“你凭什么可以出校门?!”
简程枭动了动嘴唇,“凭我有特权。”
“凭什么有特权?”
简程枭比闻喃高一点,两人腿都长,教学楼离校门口也不远,没走几分钟就到了。两人手还是牵着,简程枭回过头,只说了一句:“口罩戴上。”
“哦。”闻喃放开手,摸了摸鼻尖,从包里找出口罩戴上。
来到门卫处,全程都是简程枭在和门卫交流,闻喃就站在一旁看着。中途还借了电话打给万征,不过没说多久就挂了。
成功出校园后,简程枭终于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的士。
“你还挺会藏的。”闻喃也来了一句。
不知道是在说他的手机还是他的出校自由特权。
简程枭自动理解为后面的,他记下的士的车牌号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眸光从眼尾瞥扫过来,毫无起伏地说:“我刚转来那时就和老师提过这个要求了。”
闻喃挑眉:“特权要求?他怎么说的?”
“只要期中考考到前五名,给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班带来荣誉就行。”
……
没想到小万是这么看待六班的。
闻喃挑了挑眉,好奇道:“你有信心进前五?”
也不是他贬低简程枭,六中虽然看上去名声不怎么样,有很多混子,比如像何祁润黄弘毅那样的,整天不学习就想着怎么玩或者继承家产。但也有直升生和食物链上端的部分资源生,他们有很多都是成绩优异且努力的,绝不是轻易能超过的。优异到什么程度呢,能代表学校参加竞赛,参加学习活动;努力到什么程度呢,每天晚自习下了都在学,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只为了能熬出一片天地。
但简程枭看着也很疯狂,看着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信誓旦旦的样子,何祁润说他百分百纯正罗马人,闻喃也这么觉得,毕竟英语课上写数学卷,语文课上写英语卷,一天下来能写好几套卷子的怎么不会是好学生。
果然,他听到了简程枭冷恹恹地说道:“我对比过前十名,除了前三名有点压力,后面几名不是问题。”
……很好的对比。
手里地图上显示还要等五分钟,两人站在路口,看着来往的车辆,一时都没说话。
刚才提到的成绩排名的话题,让闻喃开始回忆起了一些事。
他有时也会想起自己初中,想起高一入学开始的时候,那些成绩丝毫不输给任何人,任何一科都是拿的出手的,漂亮鲜红的分数打在上面,没有人会不羡慕。
甚至到了后来,他不想学了,成为了年级的吊车尾。也有很多人劝他不要放弃,讲起他的曾经。不止一个人说过他是天才,很有天赋,不该这么堕落下去。
他也很迷茫,也不知道走到这一步是不是正确的。但好像,都走这么远了,是对是错也没那么重要。
闻喃晕车,等车到了他才想起。上车后他把车窗打开,曲着一只手靠在窗上,看着外面飘过的景色。
简程枭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闻喃戴了口罩,又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简程枭再在给他量额头体温时仔细地看过他的眼睛,墨茶色,因为那时离的近,瞳孔里还映射出了他的脸,看着很冷。
他们去的是市医院,路程不算远,但闻喃觉得没必要,以往要是发烧生病了,能靠睡一觉解决的事他绝不多麻烦,睡不好的话就去小诊所看。没有发生车祸断一条腿或少跟手指这么大动静的他不会踏进医院半步。
表面上来讲,他是嫌麻烦。实际来讲,他很少生大病上医院,有的话也是小时候有方茵和闻凯阳带他去,门诊导诊,挂号,缴费,包括高级点的预约都是他们去弄,闻喃不会,即使到了现在也是。
开到市医院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大厅,简程枭就像方茵和闻凯阳一样,已经默默地去前台挂号,过了几分钟后带他上三楼门诊。
看病的是个五六十的医生,照例通过手摸额头感知是否发烧。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让闻喃夹在腋下。
等到过程有点无聊,闻喃戴着口罩,有发着烧,发出的气体都是热的,他动了下,说:“你看我像什么程度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