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喃:“我当然知道。”
简程枭:“嗯,睡吧。”
闻喃睡意来的很快,早上是因为想着病好才睡的,睡的也是迷迷糊糊很不舒服,现在是真困了,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简程枭还在看书,医院内很安静,消毒水味弥漫在空中。他能清晰的听到呼吸声。
医院内物资丰富,贴心的护士还送来了毛毯,不过人都烧成这样也不用担心睡觉会着凉。
简程枭没去看书上的内容,而是在盯着那个熟睡的人。
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像飘出的蒲公英花瓣。
简程枭把手搭在他手上,像是收起獠牙的兽,宛如信徒一样虔诚地看着闻喃。
闻喃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他不是带有攻击性的长相,而是具有一种天生散漫颓废的面相。像是带刺的毒花一般,每一分一秒都在着引诱着,渗透着他的骨髓和血液。
闻喃殷红的嘴唇张合着,呼吸很均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观察着一举一动。
说不上来哪里好看,却又处处好看。
简程枭之前有个变态的想法,他想吃掉闻喃的睫毛。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想拔下一根收藏起来。
但这种变态的想法终归只能在脑海里化作虚影的泡沫。
闻喃的脖子上有一颗小痣,长的不是很明显,基本上没人会注意到。
他的手腕处还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是小时候被树枝刮伤留下的,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大腿内侧还有一颗痣,除非主动给别人看,不然没有人会知道的。
简程枭太了解闻喃了,他仅凭小时候那为数不多的一段时间,把一切有关他的事物,疤痕,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
闻喃记不起他了,但他还清楚的记得。
闻喃睡了今天的第一顿好觉。
简程枭没叫他,可能是心里时间钟表一直在敲,闻喃在输液蛋还剩一点时醒了过来。
虽然人醒了,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他侧躺了个位置,朦朦胧胧地可能旁边那人。
简程枭曲着长腿坐在另一侧,膝盖高于中午吃饭用的小桌子。他躬身从腿边的书包里抽出一本辅导书,百无聊赖地翻着,宽大的校服前襟耷拉下来,露出里面的长t恤。
“醒了?”翻转的声音被他听到,简程枭问。
闻喃“嗯”了一声,嗓音微哑,带着刚醒时特有的鼻音。
他额前的头发微湿,眉眼清晰,起身捞起被他弄掉的毛毯和校服外套时,身旁有股沁凉的薄荷味传来。闻喃抬眼望去,简程枭已经弯腰帮他拿了起来。
“谢谢。”闻喃慢腾腾的接过。
“好多了吗?”简程枭问。
“嗯。”他似乎在发呆,被问话声一惊才回过神来。闻喃头还有点微疼,不过无伤大雅,他现在和早上已经不是同一副躯体了,发了烧和好之后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