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想起伍德大婶给他灌输的理论,alpha和omega是天生合适的,他们的结合才是真正的顺应自然。
他不由随着奥斯顿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少年是典型的omega长相,骨架单薄纤细,皮肤白皙,脸上轮廓清秀,漂亮得像个女孩子。他现在正因为寒冷微微缩着肩膀,又正处在发情期这种艰难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他蜷成一团,眼睛紧闭,两片薄薄的嘴唇嗫嚅着,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不过鹿鸣泽大概能猜到,从刚开始就在叫“奥斯”,想必念叨的就是这两个音节吧。
这种样子,就算是鹿鸣泽自己,看过都会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
鹿鸣泽不耐烦地说:“对啊,顺其自然。遵从你的本能,就像为了争夺他把满大街alpha都揍翻了的本能一样。”
“原来你在介意这件事?”
奥斯顿笑看着他:“你认为我跟街上的人打架,是像野兽一样为了争夺与雌性的优先交-配权?”
鹿鸣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也知道你丫是禽兽行径!”
“我虽然称不上圣人,但是好歹也算个绅士,你说那些话有证据吗?”
鹿鸣泽指着地上的omega说:“这不是吗?!”
奥斯顿很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救了他而已,至于你脑子里的那些龌龊事情,不要随便往我身上套。”
“……”
居然有脸说他龌龊?!靠!再龌龊有你们这些动不动就发情的带字母的龌龊?!
鹿鸣泽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却又说不出话,他终于发现,自己真是蠢透了,为什么要在奥斯顿擅长的领域跟他对着干,诡辩这种事情,他一个当了两辈子理科糙汉的人,根本不擅长。
……更何况alpha和omega的意外结合甚至是受法律保护的,任谁遇上这种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
鹿鸣泽重重地吐了口气:“算了,随便你……就准你们待一个晚上,明天天一亮就给爷赶紧滚蛋。”
奥斯顿拉着椅子朝鹿鸣泽的方向挪近一些,他打量了鹿鸣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鹿鸣泽条件反射地一拳挥过去,被奥斯顿轻松接下。
“别这么冲动,看着我。”
他没有用很蛮横的力气,只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托住鹿鸣泽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直视自己。鹿鸣泽这样近距离地盯着他,发现奥斯顿灰色的眼睛里竟然都是笑意。
——什么鬼,这傻逼在嘲笑他么?
“你生气,到底是因为认为我是个品德低劣的人,还是因为我像你以前的情人一样,嗯……面对omega把持不住?”
鹿鸣泽呆了呆,他惊觉自己居然落入了奥斯顿设下的圈套——他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因为他的事生气了?那、那岂不是跟承认了他在吃醋一样?!
更可气的是,奥斯顿才来几天啊,就把他那点破事打听透了,他怎么知道的,街坊邻居当笑话讲的?还是伍德大婶趁他不注意又来送过晚饭……
“我是因为你带生人回来!”
鹿鸣泽觉得丢了面儿,脸上微微发烫:“谁因为你的事生气了,脸大的……”
“你刚刚说了,不要狡辩。”
鹿鸣泽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羞得几乎想扒开地缝钻进去。他一把拍开奥斯顿的手,把身体转向一旁,结结巴巴道:“那好啊,爷就是因为、因为,就是不想跟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为伍,要是当初知道你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球,我才不会救你,瞅你长得也人模狗样的,净不干人事……”
奥斯顿没说话,他直起身,将一条腿轻轻交叠到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面,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鹿鸣泽:“是吗?”
后者被他这副审-讯的姿态惹得浑身毛都炸起来了:“就是!”
奥斯顿点点头:“好吧,假设是。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过,你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球’,说的就不是我,你还有什么理由把我赶出去。”
“你说不是就不是?一个alpha和一个发情中的omega待在一起,会什么都不发生么?说出去谁信啊。”
奥斯顿就笑了:“哦?这么说,一个alpha和一个发情中的omega待在一起,一定会发生龌龊的事,这是人们普世认知中的必然事件?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认为做出这种‘必然事件’的我,是道德败坏之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