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快步走上前,从祝远碧手里夺下菜刀扔到天井里,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将商年俊从地上拉起来,道:“小俊你怎么能让大娘坐在地上呢?来,把大娘扶到床上去!”
两人一动,祝远碧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别动,我难受!别动!”
商俊年伏低身子抱住他母亲的腰,道:“娘,咱们回屋里去!”
赵阳则笑道:“大娘,你放心,你这病不难治,哪里就要死了!”
商俊年猛地抬头,惊喜万分地道:“你是赵大爷家的赵阳哥吧?你能治我娘的病?”
祝远碧的症状一看就是肝腹水,但赵阳还是认真地用镜湖术仔细观察了一番。在他脑海凝成的镜面上,显出了祝远碧内脏器官的血气情况,只是依然非常模糊,就像隔着一层厚纱帘,但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分辨出肝气最多达到二成。按照中医的理论,脾运化水湿,肾司二便,脾气和肾气果然也仅比肝气高一点,最多到三成,剩下的各脏器也没有一个超过五成的!
商俊年看赵阳不说话,又迟疑地道:“赵阳哥,你,你是学医的吗?会治病吗?”
他的话刚说完,商百安就从里屋跑了出来,紧紧抓着门框,道:“你赵阳哥是大学生,什么不会?阳子,你会治病,是不?”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哀求。
赵阳道:“上大学时,有几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跟着北水庵的道士学过医术。黄海有一个病人得的病和大娘一样,最后被我师傅给治好了!”
商俊年颤抖地问:“赵阳哥,你也学会了是不?”
赵阳郑重地点了点头。上面的话都是他瞎编的,目的是给他们以信心。其实祝远碧是赵阳得到逍遥子传承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又是这样的重病,他也没底。
他怕商氏父子又问出别的话,接着说道:“大叔,你们里屋空气污浊,不适合大娘治病,这样,你们拿毯子在堂屋打个地铺吧!”
刚才商百安一跑过来,就将屋里一股污浊之气带了出来,引人欲呕,正常人待的时间长了都会受不了,何况是病人?
赵阳这样说反让商百安一家人更加放心,很快一个地铺就打好了。
商百安仅比赵阳的父亲赵丙星大一岁,却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仅仅是帮着抱了一床被子就累得咳个不停,也不能久站,站一小会儿,腰就得弯下去。
等祝远碧躺好,赵阳装模作样地拿起她的右手把脉,其实是在思考治病的方法,所谓久病必虚,很多方子就不敢用。这又是他第一次给人治病,尽管有很多方子,但一时也不知道选哪个的好。
商氏父子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商俊年小声地问:“赵阳哥,我娘的病能治吧?”
赵阳点了点头,肯定地道:“能治!”
他一说完,明显感觉到商氏父子松了一口气,祝远碧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焦躁。
赵阳拿起祝远碧的脚,轻轻在太冲穴上按了一下,祝远碧马上一阵哆嗦,道:“疼,疼得受不了!”
赵阳心中有数了。他拿出一根细针,用“还阳针法”刺下,一插一提,又左右旋转几圈,然后留针。
扎完这一针,他又从药篮里拿出车前子、茯苓皮、炮甲、泽兰、大腹皮、山药等药,按一定配比交给商俊年,道:“这针要留一个小时,你先去把草药洗干净熬上!”
商俊年答应一声,小心地捧着药快步向外走去。
过了两分钟左右,赵阳问道:“大娘,感觉怎么样?”
吴远碧道:“腿上酸!”过了五分钟左右,又道:“感觉腿有些发热,肚子里也有点热,舒服多了!”
商百安一直坐在妻子床头,用粗糙的大手给她擦汗,听她说舒服多了,他向赵阳道:“大侄子,你大娘说扎针舒服,你再多给扎几针呗!”
赵阳摇头道:“大爷你不懂,针不能随便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