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清脆悦耳的门铃响了两下,躺在沙发上的刘韵真正处于朦胧状态,门铃声虽然很轻柔,可还是让她稍稍一惊。
这个时候了会有谁来拜访呢?不会是吴世兵追到家里来了吧。这样想着,韵真就觉得自己可笑,吴世兵是什么人,他还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出了卧室来到楼梯口,韵真一边慢腾腾地下楼,一边琢磨着会是什么人来拜访,作为银行的副行长,对家里的门铃随时会被按响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当她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突然站住了,因为门边的可视门铃的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
男人由于和门离的太近,一张脸在屏幕中几乎就是一个面部特写。挺括的鼻梁,高高的脑门,以及厚实的嘴唇清晰可辨。一个陌生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不过,这些特征都没有引起韵真足够的关注,真正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屏幕中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机警阴沉深邃冷漠而又深不可测的眼睛。
这双眼睛似乎穿透了屏幕,直看到了她的心里,以至于让她禁不住一阵心跳气喘,身子都觉得有点软了,不得不用手扶着旁边的楼梯。
“叮咚……”男人又按了两下门铃,铃声中似有点不耐烦的意味,仿佛是一个晚归的男主人对迟来开门的女佣无声的责备。
韵真疾走两步来到门边,伸手就按了一下通话键,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您找谁?”
“租房子的。”
韵真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脑门,怎么就忘记了呢?原来又是一个房客?这倒好,前几个看房者好歹还打个电话预约一下,这个怎么就直奔家里来了?
其实,前面来看房的三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过韵真的房子,他们在约定的时间来到别墅,然后只是站在门口回答了女房东几个问题,接着就被否定了。
至于他们是些什么人,从事什么职业,为什么要租如此昂贵的房子,韵真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因为,在她和那三个男人随意的几句交谈之后,她就已经失望了。
失望的原因只有一个,凭感觉她就知道他们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既然这样,他们也就不可能成为她的房客。
拥有成为房客的资格是韵真设定的第一关,至于成为房客之后会发生什么,如何发生,那只有天知道,因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孤男寡女就像山洞里的两个野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正因如此,所以必须绝对的慎重。
“你的房子出租吗?”
通话器里传来外面男人的声音,韵真回过神来,这次她又有一个新发现,男人的嗓音很……性感,很低沉,很有磁性……这样的嗓音如果凑着女人的耳边说出来一定……
韵真的一只纤纤玉手几乎不受大脑控制一般朝着门把伸过去,随着咔哒一声,她的心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就像是一次庄重、神圣而又无畏的选择,其意义和那个遥远的傍晚,在海滩上王子同拉下她的比基尼泳裤一样非比寻常。
不过,她心里明白,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她依然慌乱,但内心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而那个傍晚,如果她有现在的心智,那么,在王子同脱她裤子的一瞬间,她一定会说“不要!”。
“我是来租房子的……”
男人晃动着手里的报纸,就像是在出示一张入场券,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这笑容比女人还要矜持,一点都不夸张不浪费,正好和王子同笑眯眯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韵真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男人的脸,虽然男人的眼睛比那个小屏幕上看起来更犀利,但韵真并没有回避。
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当然也见识过各种男人,她甚至高兴地从男人的眼睛里读出了他一闪即逝的惊艳光芒。
门缝慢慢扩大,韵真没有说话,她只是礼貌性地朝男人点点头,后者就毫不迟疑地从她的身边钻了进来,一股气息迅速弥漫在韵真的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那是久违了的男人的气息。
陌生的男人一进屋子注意力就离开了面前的美人,而是被装饰豪华的房间吸引住了。
刘韵真心里产生了一丝懊恼,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在这个男人眼里还不如豪华的家具陈设,早知他如此缺乏风雅,刚才真不该给让他进来。
说不定他是前夫王子同性格的另一个版本,漂亮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漂亮的摆设,就像客厅里昂贵的红木家具,作为家具的功能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可以成为他们向外人炫耀的资本。
“你确定要把整个一楼租出去吗?”
男人忽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问道,刚才眼眸中一丝惊艳的神情荡然无存,代之以冷冰冰的疑惑目光,仿佛面前的女人不是神经有毛病就是个骗子似的。
“你什么意思……”韵真想着心事,一时没有明白男人的用意,随即心里就一阵得意,房间的奢华肯定超出了这个臭男人的想象,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别墅呢。
“怎么,房子不合你的意?”韵真本想马上就把他打发走,可言不由心,竟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句挑战性的话。
“哦,很好!房子很不错,物有所值,我很满意,我们是不是需要签个合同?”男人双眼紧盯着韵真说道。
该死的,除了王子同还从来没有碰见过敢如此近距离和自己对视的男人,他的眼里没有火花,目光没有闪烁,更没有一般男人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那种贪婪的神情,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那张招租启事,他该不会是有毛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