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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我点点头：&ldo;记性不错。其次，通过勘查发现，凶手应该是在杀完人后，去现场书房找了瓶白酒，把酒倒在了尸体上，然后把酒瓶带离了现场。你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往尸体上浇白酒吗？&rdo;

第八章纸面青尸（4）

包秘书长的眼神里仿佛闪烁出一丝小女孩的幼稚：&ldo;不知道，祭奠吗？&rdo;我微笑着摇了摇头：&ldo;祭奠用不着这么多。我认为，凶手是为了焚尸。&rdo;&ldo;这又能说明什么呢？&rdo;&ldo;焚尸的目的是什么？&rdo;我问。&ldo;毁尸灭迹啊！&rdo;包秘书长眼神里的幼稚又多了一层。&ldo;对，主要目的是怕我们找到对他们不利的证据。&rdo;我说，&ldo;焚尸的现场一般都是在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样火光才不至于惊扰到无关的人，才不会被立即发现。你见过在小区里焚尸的吗？卧室这种纺织品最多的地方，还有助燃剂，一旦火烧了起来，邻居立即会发现。&rdo;

包秘书长张了张嘴，没说话。她还没有意识到我的真正意思，却又不忍打断我的话。

&ldo;很多凶手杀完人，会有匿尸的行为，为的就是给自己准备逃离、伪装的时间。&rdo;我接着说，&ldo;尤其是在死者家中杀人，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争取逃离时间。如果杀完人就被人发现，那他往哪里跑？&rdo;

&ldo;对呀。&rdo;包秘书长说，&ldo;一旦火烧起来，马上就有人发现。那为什么凶手还要准备焚尸呢？那他哪还有逃离时间？&rdo;

&ldo;问题就是在这里。&rdo;我收起了关子，&ldo;凶手不需要逃离时间。现场的酒精痕迹是呈条状的，从尸体的位置延伸到床沿。经过今天进一步的勘查，我们发现地面一直到门口都有酒精痕迹，痕迹的尽头，有很轻微的烧灼痕迹。凶手是用白酒做了一个引线，在离开之前点燃，当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安全的了。&rdo;

我盯着包秘书长说：&ldo;那么现在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吗？&rdo;

包秘书长躲过我的眼神，恢复了冷傲的表情：&ldo;知道了。正是因为凶手住得很近，他只需要这么长的一条引线就已足够，等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到家了，就不怕被发现了。&rdo;

&ldo;对了，可惜火没能烧起来。秘书长有悟性啊。&rdo;我戏谑地说，&ldo;不如跟着我干吧。&rdo;

包秘书长压制了自己的愤怒，说：&ldo;如果凶手在小区门口有车，他不也可以迅速逃离现场吗？&rdo;

我说：&ldo;当然不能仅凭这一点。这个小区不让外来车辆进入，小区的监控录像显示，没有可疑车辆、没有多名可疑人员在事发时间离开。别忘了，我们推测的是多名凶手共同作案。开始我以为多名凶手杀人后，分别独自离开现场，那么监控录像就发现不了异常。但是凶手没有给自己留那么多时间足以逐一离开。要走，必须一起走。那么，就一定会被监控录像照下。从犯罪分子的心理分析方面讲，人多，目标大，必须尽可能拖延发案时间。除非附近有他的安全地，他无须拖延。&rdo;

&ldo;你的意思是钱毅然有作案嫌疑？&rdo;王局长问。

&ldo;是的。&rdo;我说，&ldo;他同时具备了和方香玉接触、家住得近这两个条件。&rdo;

&ldo;那他为什么要杀人？&rdo;包秘书长说。

&ldo;他和丁市长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叉点就是方香玉。&rdo;我说，&ldo;问题就在方香玉身上。&rdo;&ldo;有线索了。&rdo;侦查员&ldo;砰&rdo;的一声推门进来，&ldo;要不要抓人？&rdo;&ldo;冒冒失失的！&rdo;王局长怒目圆瞪，他的手下在市领导面前丢人了，&ldo;慢慢说！&rdo;侦查员说：&ldo;方香玉称钱毅然一直在追求她，可是她拒绝了。&rdo;&ldo;拒绝？&rdo;我有些吃惊，&ldo;这个女人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吗？&rdo;&ldo;别看不起这个女人，&rdo;包秘书长说，&ldo;说不准她也挑人的。&rdo;侦查员摇摇头，说：&ldo;钱毅然是性无能。&rdo;

5

一个小时前，钱毅然被刑警队传唤调查。因为本案没有提取到有力的证据，所以我们在钱毅然被传唤后，立即申请了搜查令，对钱毅然家进行搜查。大宝是最积极的。&ldo;你们看我说的有没有错？&rdo;大宝说，&ldo;那种品牌规格的酒，三千多块一瓶，是限量出厂的，我估计一千块都用在做瓶子上了。那瓶子老漂亮了，瓶底镂空，里面还雕刻着一艘古代的那种帆船。酒温一变，那船帆就跟着变色，超级精致，谁看见谁喜欢。&rdo;

一说到酒，大宝就头头是道。他怀疑凶手可能收藏了这个酒瓶。

看来方香玉在钱毅然家干活真的不容易。方香玉一周没来，钱毅然的家就已然不成样子。家里装潢挺高档，但是屋内简直就是大排档。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啤酒瓶、易拉罐，地上布满了食品包装袋，餐桌上还有残羹冷炙和几个没洗的盘子。

我们进屋后，简单巡视了一下。&ldo;我说吧！&rdo;大宝一蹦三尺高，&ldo;看见没！我是神探！&rdo;大宝一眼就瞅见了房间飘窗上的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玫瑰花。这个花瓶瓶底镂空，里面有一艘惟妙惟肖的帆船。&ldo;等等，等等。&rdo;我按了下大宝的肩膀，&ldo;你凭什么说这个瓶子就是从丁市长家里取出来的那个？&rdo;

大宝轻车熟路，拔掉玫瑰花，倒掉瓶里的水，指着瓶底说：&ldo;看见没？这里有编号！我说过，这是限量出厂的高级货，每一瓶都有编号的。&rdo;

&ldo;然后呢？&rdo;林涛见大宝的兴奋劲儿，忍俊不禁。

&ldo;然后？&rdo;大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ldo;什么然后……哦，你说同一认定啊。废话，现场酒盒上肯定也有编号，我记得，就是这个号，当时我还上网查了一下真伪呢。&rdo;

&ldo;你真是有闲工夫。&rdo;我哈哈一笑，&ldo;收队，破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