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许白杨人已经走到许大勇跟前,伸手接过许大勇拎着的网兜,随手掂了掂,问道:“鱼?”
这会子正是六月份,河鱼还算肥美,可金城城区并没有什么丰茂的水系。倒是周边乡镇村里,有些从山上延伸下来的蜿蜒河流。
许大勇咳嗽两声,才说道:“我有个工友家是王韩村的,昨个他家里头给他送的,我就换了几条。”
这理由合情合理,许白杨也就没多问,只拎着网兜去厨房。
在二哥的示意下,许白棉也跟着过去帮忙,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许大勇和贺家叔侄俩。许大勇走近两步,看到贺钧川比自己还要高一截,才恍然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看到贺钧川还站着,许大勇又摆摆手:“小贺你坐,别拘谨,嗯……这是你小侄女?”左右看了看,不太擅长交际的老父亲,也尴尬地开启尬聊模式。
贺钧川就简单地说了两句小贺瑜的身世,随即,顺其自然地说到自己的家庭情况。
没几分钟过去,许大勇就对贺钧川有了个较为全面的了解,还觉得年轻人真会说话,人也谦虚,明明家境那么好,却没有一点张扬。
但许大勇还是有点担忧:“白棉不怎么喜欢做家务,你能接受吗?”许大勇还是知道自家闺女的,也怕这俩人结婚后闹矛盾,万一小贺嫌弃白棉,可咋整?
贺钧川自然是上道地表示:“我家的家务都是我来做。”
“许叔,我是真心想和许同志建立革命友谊,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希望您可以答应这门婚事。”哪怕是提前和许白棉商量过了,贺钧川在询问许大勇时,依旧很是认真诚恳。贺钧川很清楚,这是对方养育多年的亲女儿,他是来结亲又不是结仇,该有的礼节都要到位,该有的尊重也不能少一丝。
这也是对许白棉的尊重。
一个男人求娶心爱的姑娘,就会考虑到方方面面,绝不会让她有能被外人闲话的把柄。
话说到这程度,许大勇也没什么再问的,只好点了头。
“那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光说可不行。
贺钧川一板一眼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审批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等许同志这边走完流程,我就和她领证。”
“我的等级也够了,许同志可以和我一起住家属院。”
听着贺钧川的计划还挺有条理的,许大勇也没什么好指导的,就点了点头,但说话时的声音还是略微沉了点。
“我家白棉,以后就麻烦你照顾,她还年轻,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可以和我或她两个哥哥说。”不要私自欺负她。
后半句虽然没说出来,贺钧川依旧听明白了。
他就要再次承诺,却见许大勇摆了摆手:“不用说什么,还有,”他停顿了一瞬,才说道,“有空你和白棉去看看她妈,也让……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