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点点头,转而就问道,“割什么地?赔多少款?”
果然是个精明的家伙!
国王原本想着此刻随意一说,丢个虚幻又巨大的糖果出来,叫邢墨珩先给他松了绑。
却没想到邢墨珩虽然年纪轻轻,却不是那容易迷惑的,竟然直指问题的要害。
然而现在,他却也不得不顺着邢墨珩的意思,明确的表态。
国王连叹了三口气,终于咬咬牙道,“如此,便将你们已经占领的东境和其后的三城送给天羽国,以彰显我麟炎国的诚意,且将献上黄金百镒,来表达我们的歉意,不知镇南王所觉如何?”
麟炎国的国王说着这话的时候,牙齿用力的咬着。
作为一国的君主,割地赔款,不只是国家面子上的问题,这分明是在割他的血肉。
可这个时候,若是他不答应,不作出表示,那就真的没有了血肉!
到这个时候,国王发现,这根本就不是进退两难,也不是进退维谷的局面,分明就是他被逼到了一个高高的狭窄又逼仄的悬崖上,向前一步,就是死亡,就是血肉模糊。
他必须后退,他只能后退。
可纵然是做出了在他心中如此之大的牺牲,邢墨珩非但没有什么表情的松懈,反而皱了皱眉头。
“割自东疆起相连七城,赔偿黄金千镒。”邢墨珩毫无波澜的声音淡淡响起。
“什么?!”
这一句语调平淡的话,却仿若是平地惊雷,叫麟炎国的国王瞬间瞪着眼睛,露出一片浑浊的眼白,楞在了原地。
就连被丢在地上的大祭司,也皱起了眉头。
邢墨珩却是不为所动,穆云杳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笃定的表情叫国王都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连割七城?黄金千镒?”
“是。”
“这……”
国王不自觉的想要反驳,怎么可能,他一个堂堂的国君,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连割七城!
然而,邢墨珩的眼神,却像是千万金重的巨石,压在国王身上,将他反驳的话堵在了口中。
不知为何,虽然邢墨珩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赞同,可就是说不出反驳的字眼来。
邢墨珩势在必得的看着国王。
说实话,割不割城,于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若是不割,大不了他直接带兵要了整个麟炎国。
纵然是以前活尸遍布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的惧意,何况现在穆云杳已经将活尸之毒解开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国王也开始变得察言观色,一看邢墨珩淡淡抿着的嘴唇,国王心中便是一沉。
他踟蹰着还想要多想些时候,穆云杳却是瞧了眼外头适时的开口道,“王爷,我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既然这个国王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咱们自己带着那些人也尽够了,何必要便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