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眼眶里一片朦胧,地上那一滩血水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记得刚才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护着她,如果不是他,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应该是她了。
她急切的想要跟上去,楚乔一把将她推开,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别跟来,你这个害人精!”
叶安宁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并不是因为楚乔当众给了她一个耳光,而是因为她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是一个害人精,如果不是她的话,裴骏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她低着头,自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言不发,不去为自己辩驳,也不开口求得原谅,她只是咬着唇,低着头不语。
楚乔越看她这个样子,心里越是来气,举起了手巴掌又要挥下去,田心念倏地窜到了前面挡着她,“楚乔,你够了!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楚乔的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咬着唇,眼中满是心疼,指着叶安宁凄楚的说道,“如果不是她,骏怎么会受伤,她就是个扫把星。”
凌佑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挥起的手腕,淡淡的说道,“老三已经送去医院了,你不去陪着吗?”
楚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愤恨的瞪了叶安宁一眼,提着裙摆慌乱的往外跑着。
叶安宁又是这幅凄楚倔强的模样,田心念知道她这是被楚乔的话伤到了,心疼的将她揽在了怀里,在她耳边一遍遍柔声的安慰道,“这个不怪你,真的和你没关系,不要自责好吗,我想裴骏救你就是不想你受伤,他肯定也不想你因为他而难过的,其实他对你还是蛮好的是不是,何必闹什么矛盾呢,我们去医院看看他吧,等会你和他好好说说,两个人就和好如初了,恩?”田心念柔声的劝说,她一直觉得裴骏这人虽然冷漠但是对叶安宁真的好的没话说,从来都是女人伺候男人,可是到他们这里却是反过来了,她都不敢去想像裴骏这样的男人穿着家居服忙里忙外的模样,安宁的心太苦了,她一直都希望能够有个将她当成宝贝的男人呵护她,田心念觉得裴骏就是这样的存在。
叶安宁却摇了摇头,拽着她的手臂,“你去帮我看看好不好,不是你我不放心。”
“你不去吗?”
她摇了摇头,她没脸去,正如楚乔所说的,无论是不是她故意的,但是都是因为她他才受伤的,而且他刚才也挥开了她的手,他应该是不想见她的吧,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田心念也不想她为难,“好好,我去看看,你别急,等我电话哈。”田心念说完就离开了,在门口看到了回来的殷亦风,这里是殷氏的周年庆他自然是不能离开的,“我去看看。”
殷亦风点头吩咐手下送她去医院。
叶安宁一个人站在那里,周围所有的人都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她,有的羡慕有些讽刺有的嫉妒有的愤恨,她就像是大海中一只飘摇的小船,孤零零的在承受着狂风暴雨,身影萧条而凄楚。
凌佑叹了一声手臂勾着她的肩和殷亦风对视了一眼,转身带她去楼上的客房换衣服,她的身上已经被酒水打湿了,看起来很狼狈。
叶安宁从始至终低着头很机械的跟着他,她的耳边一直响着那些玻璃杯破碎的声音还有碎片刺入他身体后的闷哼声。
那么多的血他该有多疼啊。
凌佑将手下送过来的衣服塞进了她的手里,将她推到客房里,“老三没事的,用不着担心,那么点伤算得了什么,子弹都挨过好几回了。”
安宁愣愣的抬头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凌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多,当即不耐的说道,“说你太墨迹了,赶紧的。”
说着将她推了进去,将房门关上。
她换好了衣服出来,凌佑邪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说道,“身材果然不错啊,要是哪天厌倦了老三,你来找哥哥,哥哥保证把你像*物一般圈养起来。”
安宁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逗她,可是,“你不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裴骏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开什么玩笑,那点伤算得了什么,再说那不是他愿意的吗,你相信我,老三那是在你面前故作矫情呢,英雄救美这种戏码哥哥我早就不屑于去用了。”凌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老三啊,你可别怪哥哥狠心啊,谁叫你不懂得尊老爱幼,哥哥我胸口的伤至今还疼着呢,“行了,赶紧出去吧,我帮你去医院看看他死了没有。”
安宁蹙眉有些不悦的看着他,这个人怎么搞的张口闭口的都是死呀死的,她真的怀疑他和裴骏到底是不是好兄弟。
等到她出去的时候,宴会里和谐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上连一片碎玻璃都没有就是连一滴酒渍都没有,人们融洽交谈着,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每个人都已经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了,只有她还没有习惯于这种伪装。
叶青云竟然说要先离开,这让她倒是有几分惊讶,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今晚到场的全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拉拢一个,以后都是财源滚滚的合作伙伴,他竟然会要求先离开,不过她的心里也有几分猜测。
“上车。”叶青云清冽的声音在风中吹散。
叶安宁抿着唇有些抗拒,她不想再回去那个家了。
叶青云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眼中闪过一抹冷漠,“上车,我们谈谈雪松园的问题。”
打蛇打七寸,叶青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人竟然能在商界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就是因为他卑鄙的手段,他总是能稳准狠的掐住别人的命脉。
雪松园……
安宁不得不妥协的跟着上了车。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跟着去医院。”叶青云口气不善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