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赶紧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喂,你搞什么?!”
穆音朝着过来的捕快喊:“差大哥,这边。”
其中一个高瘦个儿跑得快些:“喊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女子,咋咋咧咧,像什么样子?”
穆音也不挑他话里的刺,直接说:“差大哥,我要报官。有人行骗。”
孙大撩起袖子,对穆音说:“你这娘们是不想善了对吧?”
穆音瞥他一眼,根本不理他,反而指着苟老头,继续说:“差大哥,就是这位,姓苟的大爷,他骗我银子。”
这句话一出,孙大袖子撸到一半,当场停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瘦高个儿看看穆音、看看孙大,再看看苟老头:“你说,这位大爷,骗你银子?”
苟老头都快吓傻了:“哎哟,你这个闺女,怎么能这样呢?我、我算是造了什么孽,要连着一波一波被欺负啊!”
穆音:“赶紧,把他带去衙门。我也去。”
“对了,他年纪大了,你们当心一点,别磕着摔着了。”
瘦高个儿问:“他怎么骗你银子了?”
穆音取出契约和房契:“证据在这儿呢。他跟我签了契约,把这间古玩铺子卖给我了。可我一看,这房契是假的。那必须得告官啊。”
瘦高个儿看了看房契:“是真是假,还得拿去府衙叫师爷查看一番。”
“走吧,都跟我回去一趟。”
苟老头不干了:“你这女娃娃,我还当是在救我,原来是想害我啊?!”
他一下激动起来,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穆音:“大爷,您别急。我跟这孙家兄弟,没有契约上的关系,不好告他们。”
“但是你有啊,我告官,你也告官嘛!让差大哥把孙家兄弟一块儿带去,说个明白。”
苟老头愣了愣,觉得有些道理,也不闹了,看着瘦高个儿:“差老爷,这女娃娃说我的房契是假的。可这房契是孙家兄弟给我的。我也要告官。”
瘦高个儿看了看孙家兄弟:“那一起走一趟吧。”
孙二一下挡住瘦高个儿的去路,从怀里掏出一腚碎银,不惹眼地塞进瘦高个儿手里:“这位差大哥,我们和倪捕头一向有来往,甚为熟稔。还请差大哥通融一下,把那娘们儿打发了。”
瘦高个儿不动声色把碎银揣进兜里:“百姓告状,我们巡逻捕快是没职权断案的。这样吧,我知会倪捕头一声,他来不来,我就管不着了。”
孙二:“多谢、多谢。”
瘦高个儿朝另外一个捕快使了个颜色,那捕快点点头,转身朝府衙方向走了。
穆音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在府衙有人。也是,干这缺德事,没个衙门的人罩着,怎可能还敢堂而皇之在这个古玩铺子待着。
她想了想,把跟着她来的伙计叫来:“你偷偷跟那捕快去,看看他们叫的是什么人。如果可能,禀报府衙的闻知府一声。”
上回酒楼开张,闻知府就来了。希望他还记得穆家。
伙计听吩咐去了。
大伙儿就在那儿等着。
穆音走回悦来酒楼,让伙计搬来几张椅子,叫差大哥、苟老头都坐下等。
周围的百姓围得越来越多,都一个个站得稳如泰山,等着看后头的结果。
府衙离得不算远,一盏茶功夫,穆音就见到一个壮壮实实的官差,拨开围观百姓,领着先头那个捕快走来。
孙二一见人,立马笑脸相迎上去:“倪捕头,辛苦你跑一趟。”
手头不动声色就塞过去一张银票。
倪捕头塞入怀中,走到穆音面前:“谁告官呢?”
穆音站起身:“是我。”
倪捕头瞧了瞧她:“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