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涵育又加了句:“平日不用你做什么,安心作画即可。我会通报天驰皇室,可让你享皇室画师俸禄。”
一旁有人插了句:“世子也带了画来,山夫子看看,兴许比他画得更好呢?”
山涵育手摆了摆,连头都没抬:“不可能。他的画我知道。也就是个中上水准,和这个小兄台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一旁的刘淼脸都绿了。
照他平日的脾性,早就拿了人打骂了。可眼前的是天驰、大燕两国所有文人尊敬的山涵育,是他不惜牺牲了自己师傅的颜面,才换回来的交情。
他打不得、骂不得。
只能把一肚子要爆炸的愤怒都憋着。
那一头,山涵育还在劝:“小兄台,你考虑考虑,去天驰肯定比你留在大燕强……”
“山涵育!你这个老匹夫!”突然,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朝门口看去。
整个大燕,到底还有谁敢这样辱骂山夫子?!
不出所料,果然是大燕的一代大家——冷仪!
大家纷纷打着招呼:“冷夫子!”
但冷仪的神色实在难看,竟没有人敢上前寒暄。
他快步走进茶室,走到山涵育面前,一把拽过穆思澜:“跟我走!”
说完,转身就走。
穆思澜被拽着,跌跌撞撞往外走,还不忘回头说了句:“谢谢山夫子。”
刚走到门口,冷夫子突然停下,害得穆思澜差点撞上他。
就见冷夫子一转身:“趁着今日许多人在场,我冷仪做个声明。”
“嘉王府刘淼,不尊师重教,在外罔顾、抹黑师尊名誉。从今日起,我与刘淼,不再有师徒之名。各自行事,再无瓜葛。请各位做个见证。”
这话一说,整个茶庄纷纷低语起来。
“天啊!我一直以为世子和冷夫子关系很好。”
“他在外一直营造这样的假象。”
“会不会他和山夫子的关系也是假的?”
“也有可能。”
因为嘉王府的皇室身份,大家讨论起来十分隐秘,只和身边人窃窃私语。但免不了有几个字传入刘淼耳中。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从高处摔下的落差,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直接走出了茶室。
冷仪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拽了下穆思澜,也从众人眼前离开。
留下众多读书人,纷纷涌向山涵育:
“山夫子,你和世子是不是很熟悉啊?”
“山夫子,你可知世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冷夫子这么生气啊?”
“山夫子,你和冷夫子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啊?”
山涵育“哼”了一声:“今日可是我的鉴画会,你们到底是来看画,还是来嚼舌根?”
众人一下哑了声。
山涵育:“继续看画。”
*
当天晚上,冷夫子家。
不算太大的正厅里,热热闹闹坐了一大桌子人。除了冷仪、穆思澜和青菊,还有山涵育。
梳着两个辫子的小橛子正在给山涵育倒酒。
“山夫子,您可算来了。老头儿都盼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