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次来是告诉我,不应该好起来,要再重些吗?&rdo;
这句冷潮热讽的话,居然出自宽柔之口。
邵奎扣起她的下巴。
&ldo;什么时候学得刁钻起来了?本来我还担心你会真疯了,看来你是在这里过得太好了,没人磨练你,你倒学得蛮横起来。&rdo;
宽柔问:&ldo;你是担心我,而来看我?&rdo;
&ldo;是又怎样?&rdo;邵奎悻悻然然放开她:&ldo;我知道你恨我。抓了你,又把你幽禁起来,现在又送你进这个鬼地方。&rdo;
&ldo;医生也这么问我,可是我回答并不恨你。&rdo;
邵奎嗤之以鼻脱着宽柔:&ldo;是。我差点忘了,你是虔诚的教徒。&lso;当有人打你左脸,再撇过你的右脸给他打。&rso;所以我对你做出让你违反教条的种种,你一直安然承受,因为这不是你自愿的,而是被迫。造罪的是我,因果循环,有一天我终会得到报应的,是不是?你便淡然处之,等着看好戏。&rdo;
&ldo;我从来没这么想过。&rdo;
宽柔无辜悲悯的面色,使得邵奎一股怒气陡升上来:&ldo;我在你的面前一直是个罪人,真让我感到厌恶。&rdo;说完走出会客室离去。
留下怔然不语的宽柔。
不知怎地,她有种心痛的感觉。
&ldo;你让他有罪恶感。&rdo;
阿利娜听完宽柔的叙述告一段落,发出了评语。
&ldo;但是他很气愤,常常对我发脾气。&rdo;宽柔说。
阿利娜笑脱了她一眼:&ldo;你该不会没有谈过恋爱吧?&rdo;
宽柔忸怩的说:&ldo;是有,但只存于学生时代纯纯的爱而已。&rdo;
&lso;那在小学或国中阶段,有没有被喜欢的男孩子,无缘无故的丢东西过?&rdo;
宽柔想了想,笑道:&ldo;有的。&rdo;
阿利娜了然于胸说道:&ldo;同样的道理。他在这方面不善表达,他一方面要恨你,折磨你,意欲使你痛苦,也使你生恨于他。但你却不然。而最糟糕的是,他却喜欢了你。你坦然接受他折磨你的态度,使得他心理产生挣扎。你让他觉得他的行为是不对的,故而老羞成怒对待你。&rdo;
宽柔红着脸抗议:&ldo;你胡扯,他会喜欢我?他要是喜欢我,为何还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rdo;
&ldo;他在保护你。&rdo;
宽柔听得心怦怦直跳,等阿利娜解释。
&ldo;经过偷钥匙的事件后,他的人全认为你已经构成威胁。所以当他把你交给他的手下处置,他的手下唯一想的就是把你除掉。而他及时赶到了,后来的行为,证明他后悔了。可是他又得顾及到他人的感受,只有把你送来一处你既逃不掉又能看到你的地方。&rdo;
阿利娜的分析,让宽柔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长叹一声,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ldo;但是我还是想离开他,回到台湾。&rdo;
&ldo;你不爱他?&rso;,
宽柔摇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阿利娜叹道:&ldo;可惜我要出去了,听不到故事的结局,要不然我会把这个爱情故事写出来发表。&rdo;
&ldo;一点也不爱情。你可别写,要是给邵家的人看到,不要说你会遭到什么待遇,我准会被他们活剥一层皮下来。&rdo;
阿利娜笑道:&ldo;我一定会经过你的同意才写。而且你担心的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不写出真实姓名即可,故事照旧。&rdo;
宽柔问:&ldo;你什么时候走?&rdo;
阿利娜握着她的手:&ldo;下个星期会有一次检查,如果被医生认为痊愈了,即可出院。&rdo;顿了一下,又道:&ldo;你如果想以这个方法出院,你仍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医院会通知家人来带回的。&rdo;
&ldo;嗯,我早想到了。看来我是注定要在美国待一辈子了。&rdo;
阿利娜放开她的手,在稿纸上写了一段字,撕下来给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