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沈家二房……”徐皇后不服气,她心中所想几乎都要表现在了脸上。
知女莫若父,徐相又怎不知女儿心中打了什么算盘?
“沈三,你更是动不得。”徐相叹道,“虽然沈家即将分房,但沈煜安的身旁又多出了一个庞家。”
“哼,若非他插手,那庞家早已是平王囊中之物!”皇后恨恨地道。
“糊涂啊!娘娘,你这是糊涂!”徐相满脸忧虑,怒吼道,“若非沈三插手,只怕你便要给平王殿下招惹来大祸!”
“……”徐皇后完全没想到,被老父亲这一声吼吓得后退了一步,没站稳,跌坐在了软塌之上。
也不知这一日徐相是如何与女儿交代的,此后的一段时日,徐皇后出乎沈家意料,并未为难入宫当郎官的沈三,甚至还有心照料,似是向沈家卖好。
沈家不敢松懈,沈三更是提心吊胆地在宫中小心行事,凡事做到滴水不漏,让人无法轻易找茬。
可这宫里的氛围,却渐渐变得让人紧张。
原本后宫的两位娘娘还只是小打小闹,平日见了面倒也客客气气,姐姐妹妹地叫着。
然而自从沈三进宫之后,便听闻两位娘娘的争斗日益升级,皇后娘娘的战斗力陡然增涨,时不时竟也能让深受圣宠的贵妃娘娘吃到苦头。
平王与誉王之间,也再无虚伪的兄弟情义,相见不再遮遮掩掩,就像是看见了敌人,明枪暗箭,你来我往,时不时便要给对方找点差错,斗得天翻地覆。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那些保持中立的臣子们,都害怕被卷进两位皇子的权势斗争之中,遇到与这两位有关的关键案子,便一个一个变成了缩头乌龟,不敢胡乱开口。
这诡异的氛围维系了一年多的时间,待到次年入了冬,大武王朝英明神武的皇上忽然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旨意,责令所有年满十四岁的成年皇子全部前往各自的封地。
若只是前往封地,倒也没什么奇怪,原本按照规矩,成年皇子本就可以享受封地的供养。
怪就怪在皇上还给他们身上套了一个“节度使”的官职。
节度使是什么?那就是皇上派去地方的钦差大臣,可以掌管一方全部政治事务,包括用人为官、盐务铁务等,比每个州的州官刺史权力还大!
皇子们的封地,大多覆盖了三四个上级州,幅员辽阔,政事复杂。原本,本着皇权与政权、军权相分离的原则,皇子们只用在封地舒舒服服地当个甩手掌柜,啥事儿都由下面人来操心。
可现在,皇上把将这三四个州,以及下面各类级别小些的州、县的所有行政权力都交给了皇子,摆明不让他们闲着,要让他们出谋出力,甚至还要各负盈亏,每年上交不少粮税盐税等。
大臣们纷纷猜测着,皇上此意,莫非是想在诸位皇子之中,挑选处理政事出色的担任皇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