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卫尔不给程咬金喘息之际,是一枪紧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啪!”“啪!”“啪……”“咕噜!”“咕噜!”“咕噜!”“咔!”怎么呢?骨碌不动了。
怎么骨碌不动了呢?程咬金觉得身子一下子压到了一堆软软乎乎还有颗粒感的东西上。程咬金一划拉,在黑暗当中,就划了两把东西。拿手一碾,嗯!程咬金知道了。什么?自己贩运的私盐。昨天不是卖了多半车盐吗?还有少半车盐推回了王家老店。程咬金刚才拿独轮车的时候,把这盐就?地上了。盐本来有麻袋,往地上这么一周,这麻袋口冲下,就把盐倒出来了,就在这个地方堆了那么一座小盐堆。程咬金骨碌骨碌就骨碌到这个小盐堆上了,抓了一把盐。程咬金也没看见是什么东西,但是用手这么一碾,这个质感程咬金特别熟悉,噢,这就是自己用的盐。而且程咬金这一次贩的盐,还是细盐。这细盐有多细呀?比咱们今天吃的食盐稍微的粗一点,它没有现在的工艺能加工那么细。但是比那个马牙盐,就是那腌制盐要细得多。再加上现在大夏天,这两天没雨水。所以,这盐特别干,抓在手里虽然不像粉末,也差不多少。
程咬金一抓着两把盐,这个时候来卫尔的大枪又举起来了,正照程咬金砸。程咬金一看,“得了,给你吧!”把这两把盐使劲地冲着来卫尔脸上就撒过去了。
这时,来卫尔正把枪一举,大喝一声:“我看你往哪里跑!”这个“跑”字刚一开口,不知道什么东西迎面就打来了。这跑字是开口音,口腔开的挺大啊。“噗!”其中一大把全撒在嘴里了,还有一些盐颗粒也撒眼上了。这下了不得了,那是盐,盐为百味之祖,只要做菜,没有盐的菜不香,但是盐放多了,那玩意儿齁的谁也受不了。盐一多,发苦,尤其盐溅到眼黏膜上,往里蛰人呢。
“啊,呸啊!”来卫尔不知道什么东西啊,就觉得眼一疼,嘴一苦,顿时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程咬金利用这个机会,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拿头照着来卫尔的肚子,“砰!”这么一顶一推,“噗嗵!”一声,来卫尔仰天摔倒。程咬金“噔噔噔……”往前抢几步就已经到门口了。
门口有其他的巡盐差官呢。一看程咬金要跑,“哎,别跑!”他们下意识往前一拦。
程咬金“啪”“啪”两把就把这俩小子的头给抓住了,然后中间那么一碰,“啪!”这叫蛋碰蛋俩不怨,这俩小子就觉得眼前顿时是金星碰银星。程咬金往旁边一甩手,“去你的吧!”“噗嗵!”“噗嗵!”把这俩小子全扔旁边了。然后,程咬金是夺门而出。
程咬金也不傻呀,知道今天官府要抓自己,在这里待久了,自己准得吃亏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得了。盐也不要了,车也不要了,挣的钱也没带,连衣服都没穿,穿个大裤衩子,光俩大脚丫子的。往哪跑啊?往东阿县境内跑。
我们说了,程咬金现在卖私盐的地方是东阿和历城两县交界之处。程咬金对这一带地理特别熟悉,跑就得往家跑啊。一口气儿就跑到了东阿县界。
古时跟今天一样,县和县也有界。东阿县、历城县中间有一块界碑,上面就写着东阿县界。程咬金一步就跨到了东阿县界。这下脱了险了,跑吧,回家吧。程咬金直奔自己家跑去。
再说来卫尔被程咬金撒了一把盐,把眼睛蛰的呀,嘴里那个苦啊,一边往外吐一边喊:“快,快给我找水,赶紧找水!呸!什么东西?”
有那巡盐官赶紧从店里找来盆,找来水。来卫尔连洗脸又漱口啊,好半天这才把盐洗干净。哎哟,再看来卫尔双眼杀得通红啊。可把来卫尔气坏了,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个亏!“这个程老虎实在可恶,他跑哪去了?你们为什么不追?”
“这不是你喊我们给你找盆找水洗脸吗?我们光顾着侍候你了。那程老虎的跑了。”
“跑了?追!今天非得追上程老虎不可!”
“哟,来爷。你看看这俩兄弟,伤势严重啊,这得有人赶紧送大夫呀。”
来卫尔这才发现,地上那位快没气儿了,脊椎给打裂了。墙上还镶着一位,赶紧给卸下来一看,这位口洽鲜血,也是不省人事。门口还躺两位呢,这两位轻度脑震荡,脑袋犯晕,呕吐不止。没有伤着的也就是有三四个。巡盐官差一共没几个人,总共八个,受伤的都四个,怎么办?
“哎呀呀!”来卫尔一摆手,“你,你们一个照顾一个,我去追!”
“好好好……”这些人心说话,“你追最好,我们甭趟这趟浑水。我们也听卖私盐的说了,说东阿县有一卖私盐的就叫程老虎,这家伙才浑呢,谁也不敢惹。今天虎碰到熊,你们自己打去吧,我们赶紧看伤去吧。”这四个好的扶着那四个受伤的赶紧到镇上找大夫去了。
来卫尔手提大铁枪离开了王家老店就追下来了。往哪追?没有什么目标。但是,听告密者说了,这程老虎是从东阿县来的。他要跑,还得往东阿县跑。对!往东阿县追!来卫尔就往东阿县方向追下来了。其实追的还真是程咬金逃跑的路线。但是这位对此地的地理没程咬金熟悉,再加上程咬金早跑了,他又洗眼又漱口的,这就耽误将近半小时,再追程咬金,追不上啊。一直追到天亮了,追到日上三竿了。追得来贝尔追不动了。怎么?他饿了。这一晚上这么一折腾,什么饭都没吃。
这个时候,来卫尔一看,“哟!”前面有一个大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字:东阿县界!追到县界这里了。来卫尔心说话:“看来程咬金已然进入东阿县了。那我是追是不追呢?刚才我没抓到现行,现在,我进入东阿县去抓他,这于理不合呀。我这就得上报历城县县令,让县令给我一道公文,我再到东阿县找东阿县县令,然后东阿县县令再找来东阿县的盐巡,然后,让东阿县盐巡配合我,再去抓程老虎。这么一来,这个案子基本上就黄了!哎呀!”可把这来卫尔气坏了,大铁枪往下一蹲,“嗯……程老虎啊程老虎,今天便宜了你!哎呀,好容易逮着一个贩私盐的,没想到又让他给跑了,真是晦气晦气呀!”
他正说晦气呢,嗯?突然间,就发现旁边沟里草丛之中有人影晃动。来卫尔一看,“莫非这程老虎跑到里面去了吗?嘿嘿,要是这样的话,我今天非抓住你不可!”来卫尔高兴了,拎着大铁枪就来到沟边儿。
这沟里头都是荒草芦苇,长得将近一人半高。你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人影绰绰。来卫尔高兴,把掌中铁枪一晃,“啊呔!程老虎,你给我出来受死!”
他这么一喊,就听草丛之中有人惊叫一声,“呀!什么人?”
“耶?”来卫尔一听,这声音不像是程老虎的,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正在疑惑呢,就见里面芦苇丛一分,由打里面,走出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看着年岁,这姑娘也就是十八九岁,哎哟,那个眉毛那个眼,那个鼻子那个脸,长得太俊了。十八岁大姑娘又成熟了,夏天穿的衣服又单薄。哎哟,这一下子可就动了来卫尔的色心了。来卫尔心说话:“得了,今天抓不到程老虎,我也别白来呀。干脆今天,那就在此地,我劫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