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琮尾的示弱,果不其然,笼罩在海清周围可怕的气息有所缓解。
琮尾急忙继续:“你忘了我当时正在看各岛刚递过来的名单?所以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你问的问题上,就随口答了句,可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海清眉头皱了皱,表情微妙:“既然如此,为何之后不和我说?”
“悟空进岛后我满心思都扑在她身上,一时忘了而已,”琮尾说得理所当然,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愠怒的脸来,“你也说了,你又不在乎那玄奘的性命,我说到底也一样不在乎,我骗你的目的又何在?你不觉得太过冤枉我了吗?”
熟料海清冷哼一声,强势的力道再次隔空压上来:“那照你的意思,你的确不是想骗我,而是根本就把我当做是一个连骗都不值得的小卒了?”
“我并非那个意思,”琮尾叹了口气,开始在自己的愠怒里挤进几点难过的意思,“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恶意,误打误撞的小错误。倒是你,过分解读强词夺理,是对待同谋的态度吗?”
这片漆黑的空间一时静了下来,海清面对着被压制着半跪在地,薄汗越聚越多的琮尾,半晌后嘴里竟发出嗤笑声。
“果真一张巧言令色的嘴。”他散开那股让琮尾感到窒息的力量,但是,有什么阻塞在经脉上的感触却并未跟着一起消失。
琮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诧异地抬头看向海清,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小错误也是错误,错误就得受罚,不是么?”
琮尾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
“到祭祀举办完成那天,你都先不要用法术了。”
琮尾大怒:“海清,你?”
海清却猛地转过身:“左右祭祀日恰逢月食。”
他话音落,琮尾再次愣住:“月食?”
“我最讨厌欺骗,又怎会骗你?”
琮尾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竟顾不上再继续生气:“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之前可是你说的,若是临近月食,就传出我和你闹了点别扭后一气之下把你法术封锁几日的事情,你忘了?”海清那对巨翼缓缓消散,他回头笑了笑,“只不过这次是假戏真做罢了。”
“不行,不能传出这个谣言。”琮尾已经顾不得再和海清置气,厉声打断他,“这次情况特殊,无论如何不能传出你和我不和的事情。若是叫日之眼还有孙悟空知道了,钻了空子,我如今所有的努力都会化成泡影!”
“我是不太懂,你何必整得如此麻烦?若说让孙悟空能够再也无法逆转地魔化,以目前你刺激她的程度,只要我稍稍解开点她的封印就完全可以了。”
“还不够。或者说,只要那个六耳还在,总可能有变数,”琮尾目光冷厉,“黑火大人告诉过我,六耳对合作全无兴趣,她肯定会想尽办法救悟空。”
“所以你是想杀了她以绝后患?”
琮尾忽然幽幽笑了:“或者,让孙悟空的魔化真真正正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海清一时没能理解,反应过来后了然道:“原来你把玄奘他们又抓来是为了这个。”
“是啊,若不是你,我本可以直接抓孙悟空过来和他们团聚的。。。。。。”琮尾说着说着,猛然脸色一变,想起什么,“等等,如果我已无法施展法术,那岂不是。。。。。。”
“你才反应过来啊?”海清大笑,“没了你用法术弄的囚笼,他们肯定已经跑了。”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
而后,是琮尾爆发的狂怒。
可是他却连扑上来的机会都没有,在他想要冲击时,海清的触须已经精准缠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