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长老却开口了:&ldo;林长老,你莫要再招揽罪责了,这件事情揽在你自己身上,对你有什么好处?&rdo;
&ldo;是我教导无妨,我的错,我带回去自会好好惩罚他们,所以,就用不着你们费心了。&rdo;林空知说完就要带着人走,但是尚晚初却开口拦住了林空知的步伐:&ldo;那不知林长老要如何惩罚他们呢?&rdo;
&ldo;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rdo;林空知淡淡道。
&ldo;你自己也说了,你名义上属于从极阁,那么,你愚空峰上干出来的好事,自然会影响到从极阁的声誉,事关重大,林长老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rdo;
林空知真的很想脱口而出一句,我脱离从极阁……
可是,事情还没有真的完成,他现在离去,带给他自己弟子的也只是无穷的后患而已。
可是这要怎么处理,明显的护短行为必定会招来全阁上下的不满,处置的重了,同门会寒心,处置得轻了,也没有人会愿意,毕竟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就是特别看重名声这种东西么?
瞬息的纠结间,尚晚初却淡淡开口了:&ldo;等他们的家人来了,我们再做决定吧。&rdo;
可沈余衣的家人……
这不愧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可是,林空知却觉得,这不过是秋后处斩,拖延时间罢了。
林空知同意了,便坐在堂中与他们一起等起来。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沈余衣和樊子期想了很多,这条路原本就难走,能坚持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们又会如何抉择,没有人知道。
樊子期的爹娘在一个半时辰后火速赶到,他们原本在北畛域,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硬是花费了重金买了宝贝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樊父上来就扇了樊子期一巴掌,樊子期自然不敢防御,嘴角很快就渗出了血丝,面对爹娘的哭声质问,樊子期始终一言不发。
樊母拽着儿子的衣襟哭喊了半天,见樊子期没有反应,又去拽沈余衣的衣襟,大声哭喊着:&ldo;是不是你勾引的我儿子!你说话!我儿子这么好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我们有多宝贵你知道吗!&rdo;
沈余衣眼里的泪水被撕扯得晃了出来,砸落了一片悲怆。
这是个幸福的家庭……
我不该去破坏他们的家庭的……
是我的错……
应该由我来终止这一切……
樊母又去撕扯儿子的衣襟:&ldo;你说话呀!你是要娘去死吗‐‐&rdo;
樊子期涨红着眼眶握紧了娘的手:&ldo;娘……我是真心爱他的……&rdo;
有这句话就够了……
只见沈余衣突然慢慢站了起来,跪了许久的腿有些麻木了,他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好:&ldo;樊子期!你他妈就是个傻子!&rdo;他突然一脚踹在樊子期的身上,&ldo;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是骗你的!&rdo;
重复了几遍的话,似乎在一点点地聚着那为数不多的勇气,说完,他笑了,笑得悲惨,却又欢愉,却用尽了他毕生所有的气力……
樊母嘶声力竭地大喊着疯子一边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声音犹如泣血的黄鹂,凄厉而刺耳。
&ldo;沈余衣……&rdo;林空知刚有一个想要站起来的念头,却被温易一手按了下去:&ldo;鱼儿师兄是有自己的选择的……&rdo;
&ldo;你疯了!你在说什么!你……&rdo;樊子期挣扎着挣脱了他娘的怀抱,就在快要碰触到他的时候,沈余衣却虚弱地打断了他的话:&ldo;放手吧……&rdo;
这个世界,并不适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