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爹娘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凡出了脏臭的玩意都觉得是他的!砚泽想起方才母亲不信任的目光,恨的照墙就踢了一脚:&ldo;诬陷我之前,也不动动脑子,这假具是双头的,分明是磨镜的女人们间用的,干我屁事!&rdo;猛地想起那天撞见的丫鬟,好像怀里捧的就是这个匣子。砚泽恍然大悟,朝八婶的院子冷笑了两声,夹着这匣子冷着脸重新回到母亲屋内,把匣子往桌上一撂,冷冰冰的道:&ldo;这不是我的!怀疑我,不如去怀疑那个守活寡的!敢情在您眼里,什么肮脏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我干的,我这么不好,你当初怎么没掐死我,哼!&rdo;说罢,一甩袖,大步出了屋子。气的周氏在后面喊他:&ldo;你这个小畜生,敢这么跟你娘说话!你给我回来!&rdo;砚泽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院子,一路咬牙切齿,怒火熊熊燃烧。八婶这个臭娘们,自己发骚不安分就算了,偏蠢的要命,把东西乱丢给别人添麻烦。回去千万告诉眉儿,不能跟她这种再来往,早晚把眉儿拐带坏了。方进院子,就隐隐听到有女子在俏皮的咯咯笑,他循声望去,见妻子倚靠回廊的栏杆纳凉,一手拿着他送她的团扇,轻轻摇送清风,一手捏着一朵白色的木芙蓉,正放在鼻下闻着花香,这时金翠说了什么,她拿扇子掩口,朝金翠露出一抹艳丽的笑意。&ldo;……&rdo;砚泽腾地又来了一股无名火,娼|妓粉头们没恩客寂寞的时候,经常互相抚慰,像男女一样缠绵。这些事,他早就知道,所以方才猜破了八婶的事,他也没什么吃惊的,只是没想到,自家后院可能也有这种苗头。他横了那主仆一眼,没搭理她们,径直往屋里去了,一头扑在床上,心乱如麻。他实在没法遏制胡思乱想的念头,寄眉跟八婶梁氏要好,梁氏又是个爱磨镜的,那么寄眉呢?或者,说不定那玩意,压根就是寄眉的。啊,难怪说寄眉那么敏感,搓弄搓弄就化成了一滩水,敢情结症在这儿!砚泽恶心的要命,忙爬起来找水喝,准备压一压。正在桌前倒水,就见金翠扶着寄眉走了进来,他的好眉儿朝他的方向盈盈笑道:&ldo;砚泽,你回来了?我们刚才在院子里聊天,你没看到我们吗?&rdo;他冷笑道:&ldo;你们欢声笑语的,我哪敢去打扰。&rdo;啜了口茶,将茶杯狠狠的撂在桌上,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不一会,感到妻子摸了过来,他仍旧没好气:&ldo;干什么?别碰我!&rdo;寄眉拉住他的手,低声道:&ldo;我因为老太太的事,心里难过,金翠怕我闷闷不乐,叫你看了不舒服,才在你回来之前,哄我开心的。我们不是故意嬉笑的。&rdo;她的小手温暖柔软,砚泽立刻不那么坚定了,回眸看她:&ldo;真的?&rdo;见屋里只有妻子,不见金翠这个碍眼的,他的脸色缓和下来,抱过妻子,亲了几下:&ldo;唉,的确不能怪你,是我不好,我该再多抽出些时间陪你。&rdo;再多陪她,岂不是要烦死了,寄眉善解人意的道:&ldo;砚泽,现在里外许多事都要你忙,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只是你……似乎心里有火气,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rdo;砚泽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ldo;谈不上烦心,就是事情琐碎,叫人莫名心焦。不过,今天难得有个喜事,就是金翠可能有着落了。&rdo;寄眉惊惧,故作镇定的笑道:&ldo;什么叫有着落了?&rdo;他在她鼻尖上点了下,调笑道:&ldo;婆家呀。德记号的刘掌柜的儿子还没娶妻,他就那么一个病怏怏的独苗,就怕香火断了,别的不求,只求一个能生养的婆娘,我看金翠腰宽臀大,生个十个八个的不成问题,生出的孩子,也能像她一般壮实。那可就救了刘家的香火了。&rdo;&ldo;……&rdo;寄眉心情复杂,如果砚泽说的是真的,那么也的确能算个好去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ldo;这……这……&rdo;哼,舍不得吗?!砚泽道:&ldo;只是,刘家似乎对媳妇的贞洁分外挑剔,必须得是处子。不过,也不能算是挑剔,理应如此。你说是不是?&rdo;寄眉弄不清丈夫到底是什么意思,缓缓点头:&ldo;这个你放心,金翠是处子。&rdo;&ldo;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得刘家信。&rdo;说着,砚泽就下了床:&ldo;刘掌柜的一个侄媳妇就在家里当差,我这就叫她来看看金翠。&rdo;话音一落,转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