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断然不敢有一句假话,若是有一句假话小的愿意割了自己这个脑袋来赎罪。”
季承翊点点头,很明显对于他们的这种反应及回答十分满意,随后便开始了自己的问题。
“你还记得找你去买东西的人的样貌吗?”
“记得,印象十分清楚,是一位姑娘。”
“她都找你买了些什么东西?”
“回皇上,买了一些受潮的紫菜和一匹发了霉还带有水渍的化纤布料。”
紫菜?化纤布料?季承翊不禁在心中默默地回忆着当时慎刑司呈上来的检验证据的报告,那报告当中有提到说是勘验到了藻类植物和南朝的特产布料,那不正是紫菜与化纤布料吗?
季承翊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让那南朝商贩将寻找他购买这些东西的姑娘以及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一遍。
“回皇上的话,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天我收摊回家的时候被那女子一把拦住,又引我去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茶楼。”
茶楼?季承翊心生疑惑,这又是什么情况?但他没有插话,由着这商贩继续说下去了。
“我刚坐下喝了几口茶,那女子就告诉我她想要一些紫菜和化纤布料。”
紫菜?化纤布料?这不就正是太医院和慎刑司查出来的藻类植物与特殊布料吗?难不成这件事与那姑娘有关?可她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谋害宫中的娘娘,却又将嫌疑尽数推向苏妙妗与南喜善呢?
莫非是有人早就在心中对柔妃怀恨已久,又非常了解苏妙妗和南喜善与柔妃之间的恩恩怨怨,因此这才想出主意谋害柔妃,又能够通过这两件信物将嫌疑推给她们?
可是以那姑娘一己之力又是如何能够买通小顺子的呢?南喜善平日里赐给小顺子的奇珍异宝与金银不算个小数目,若非是有相当大财力的宫人才能够这么做。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苏妙妗用眼神示意那商贩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也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她好端端地要买那些南朝的特产呢?要知道那些货物都是我几年之前就从南朝带来的,紫菜早就已经受潮发胀,而化纤布料也已经沾染了许多水渍与污垢,最主要的是我妻子做饭时还曾将油污沾染在上面。”
紫菜受潮?化纤布料沾染油污?季承翊又联想起刚刚这商贩已经提到过这几个特点,他似乎找到了这个案件的突破口,于是更加好奇得很,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商人示意他继续讲。
“可是当我将这些情况全都告诉她时,那女人竟然完全不在意,只是着急着问我什么时候她能拿到货。她要的着急,我没有时间再回南朝拿新的给她,因此就把那一批受潮的紫菜与脏污的布料都给了她,原想着她凑活给点钱也就罢了,谁曾想她给了我一大笔钱。“
季承翊更是觉得疑惑,宫中的人的月钱就算再多,也绝对不可能足够她一边收买小顺子一边大手笔地购入布料与紫菜,因此她断定这买东西的姑娘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给了那笔钱之后她便警告我马上离开京城,可是我又舍不得我的妻子,她也是京城人氏,她热爱这里的土地,说什么也不肯跟着我回到南朝,我迫不得已才悄悄留了下来。”
听到这里季承翊更是心惊胆战,在这后宫之中竟然有人下着这么大的一盘棋,着实令他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