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誊目送秋葵离开后,招来小厮,便往东院而去。
路上恰好遇到走出房门的席遇,便作了一揖。
“席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席遇回了一揖,笑道,“去西苑,昨日和公孙公子约好,一起畅聊,那,景公子呢?”
“去趟东院,和孙家提议,招些戏子来唱唱戏,都说大楚戏剧鼎盛,来大楚如此之久,也该见识见识,新鲜新鲜。”景誊如沐春风,简单的说明了去意。
席遇一合折扇,十分赞同道,“好主意,在灵溪时,便时常听女官们提及,只是一直未曾见识过,如此,那去完东院后,景公子可要去西苑一同畅聊?”
景誊张口就想说是,可想起秋葵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觉得不放心,便拒绝道,“原是极好的,只是秋葵身体不适,得回去看看,今日,便不过去了。”
席遇点头,关于秋葵他其实十分欣赏,那丫鬟和寻常丫鬟不同,虽中规中矩,却又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聪慧。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替我向秋葵姑娘问声好。”
景誊点头,目送席遇离开,才继续往东院而去。
待景誊快走到东院时,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孙浩成鬼鬼祟祟的在一个暗处,在脸上不知抹着什么,不等景誊细看,孙浩成便走了。
景誊满腹疑惑,但也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问的好。
东院里,孙浩源正烹茶。
“见过孙三公子。”景誊作了一揖,仪态翩翩道。
孙浩源抬起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景誊身后的两个小厮,指了指旁边的软蒲,温和道,“景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景誊见孙浩源烹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天成,便知晓,孙浩源必是个茶痴。
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这套茶具的精致和奢华,和孙府一贯的朴素有所不同,却又不觉冲突。
“孙三公子可是十分喜欢茶?”
孙浩源倒了杯碧螺春给景誊,神色明显十分愉悦,“是啊,茶能静心怡情,会友交谈,自然是比寻常事情,喜欢的多。”
景誊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唇齿香韵,刹那缭绕。
“好茶,好手艺!”
孙浩源笑了笑,给景誊续了一杯,不着痕迹的问道,“不知为何今日,秋葵姑娘没有跟景公子一同前来?”
景誊一愣,随即如实相告,“秋葵身体不适,在歇息,就没有带她来了。”
孙浩源眸光微闪,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使臣身边有奸细。
“原是如此,既然景公子在孙府做客,便当做自己家就好,秋葵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找府医诊断,需要什么药材尽管用。”
景誊十分感激的看了孙浩源一眼,对一个丫鬟也能如此妥帖大方,可见孙浩源是个心胸阔达,心肠柔善之人。
“那在下便代替秋葵谢过孙三公子的关心了。”
孙浩源笑着喝了口茶,开门见山道,“不知,景公子此番前来,可是有事要说?”
景誊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是因为太闲了,又一直听说大楚戏剧出彩,便想领略一番,还望孙三公子能安排一下,让戏子们进府表演一番。”
孙浩源握着茶杯,心思转了好几千个道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听戏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太闲,又好奇?
轻饮一口,孙浩源温和道,“既然景公子想见识一番,那在下自当安排一下,大约明日便可。”
景誊微微颌首,感谢道,“那边劳烦孙三公子了,在下感激不尽。”
孙浩源摆了摆手,神色认真,“景公子莫要客气才是。”
景誊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便起身告辞,“那在下就不叨扰孙三公子了,先行告退。”
孙浩源起身相送,景誊婉拒,带着两个小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