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若溪满脑子都是楚惜朝奋不顾身救傅以薰的画面,都是他说的那些无情的话,偏妈妈又在那里唠唠叨叨,从不曾对母亲发火的她,竟然霍地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你要是觉得他真那么好,你嫁给他得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林芸从厨房出来,这才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儿。
林若溪不再理母亲,转身回卧室了,并且咚的一声甩上房门。
林芸跟着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问:“若溪,你怎么呢?是不是和小楚吵架呢?”
林若溪疲惫地靠在门上,闭着双眸,不想回答母亲的问题。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去救出车祸的他,她一定不会答应给他治疗失眠。
可如果她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她的人生会不会有遗憾呢?
林芸本想劝女儿开门,没想到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于是忙去开门。
等林芸打开门,便见楚惜朝站在狭窄的楼道里,一身的矜贵、冷酷、傲慢,顿时令这破败的楼道蓬荜生辉。
不等林芸开口,楚惜朝已经着急地问:“伯母,若溪在吗?”
“刚回来,在卧室了。”林芸本不想多问,可终究还是担心他们俩,道,“你们是不是吵架呢?”
“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楚惜朝满脸的懊恼、忧郁。
林芸笑了笑,说:“没事,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哄哄她就没事了。”
于是,林芸忙让楚惜朝进门,然后关上了大门。
楚惜朝来到林若溪卧室外,敲了敲门,说:“若溪,我想和你谈谈,你把门打开好吗?”
林若溪刚开始听见楚惜朝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现在才知道他真的来了。
她实在不明白,他那么放不下傅以薰,还来找她做什么?
可她不想见他,一点儿也不想见他,于是动手把门锁了,颓废地靠在门上。
“这孩子。”林芸叹息道,伸手扭动门把,却发现门锁了。
“小楚,你别着急,我这里有钥匙,我这就去拿。”林芸说着就转身去拿钥匙。
林若溪真是欲哭无泪,有这样坑亲生女儿的妈吗?也不问问什么事,就一味地帮着楚惜朝。
她蓦地打开门,气呼呼地说:“你是我亲妈吗?你怎么什么都帮着他?”
林芸没想到女儿这么大的反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楚惜朝先开口:“你别怪伯母,她也是想帮我们。”
林若溪看向楚惜朝,恰好他也看向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楚惜朝上前拉着林若溪进了卧室,并关上房门。
林若溪甩开楚惜朝的胳膊,退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说:“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楚惜朝望着林若溪,满脸忧伤:“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为自己辩解,关键时刻我选择了救她是事实。可我希望你知道,我也想救你的,我也不想你受一点点伤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里,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你救她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是你的初恋,你爱了十年的女人,你永远放不下的人,可我什么都不是。”林若溪笑道,可那笑比哭还难看,“所以你不用给我解释,我能理解,统统都能理解。”
楚惜朝大步上前,握住林若溪的肩:“我知道你在说气话。看你这个样子,我很难过,知道吗?”
“我没有说气话,我们本来什么关系都没有。”林若溪瞪着楚惜朝,大声道,“什么男女朋友,都是假的,你只是雇我给你治疗失眠而已。”
“你敢当着你妈妈的面把这话再说一遍吗?”楚惜朝指着门外,抑扬顿挫地说。
林若溪当然不敢,她现在都怕说大声了妈妈会听见。
楚惜朝看着林若溪,大概也有些火大,郑重其事地说:“不管你怎么看我们的关系,但在我楚惜朝心里,你就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然后,他搂着她转身,将她压在墙上,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夺去她的呼吸,吞没她反驳的话。
那一刻,楚惜朝男友力MAX,若是换做其他时候,林若溪早就臣服了。
可今天她只觉得他讨厌死了,他不是怀疑她身体不干净吗?他还碰她做什么?
林若溪前所未有地觉得屈辱,想要推开楚惜朝,可怎么也推不开,便挥着拳头捶在他胸上、肩上。
与前几次舍不得打疼他不一样,这一次她是发了狠地打,可他依旧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