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忽而开口:“先回内室。”
“对对对,先回内室。”阎不凡一拍额头,这才恍然应和道,他见人着急都忘了要先将人安置好,否则如何能看病治疗。
此番阎不凡愣是在她住的地方塞了很多人进来,一群人来来回回,手忙脚乱,好一通忙活,而沉渊对此却没有任何表示。
阎灼华便知若非得沉渊许可,阎不凡即使再有钱也无法破了蓬莱山如铁般的规矩。
眼下气力不济,又被折腾了一晚上,阎灼华实在挤不出多余的力气去管管自家老爹吆五喝六,颐指气使的模样。
眼皮沉得像一座山,阎灼华现在就连只蚂蚁都捏不死,更何况去与一座山比力气,喝了药,眼皮子一搭,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
阎灼华这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眼睛稍微撑开条缝,一声惊呼近在眼前,随后远去天边。
“小姐醒啦,小姐醒啦!”
阎灼华扶额无奈,这嚎得像大白天活见鬼似的。
“我宝。”阎不凡急速麻利快地奔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腿上装了马达,滚瓜溜圆的身材丝毫不影响他奔跑的速度。
“您慢点。”阎灼华道。
“小姐,您醒啦!”常容端着碗药也赶了过来。
阎灼华好笑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对了,你们知道那对兄妹回清风阁了吗?”
“小姐,他们已经安全回去了,他们……”常容看了阎不凡一眼,忽然止住了话题。
“他们怎么了?你只管说。”
阎不凡不满,从常容托盘里端起药碗道:“我宝,你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人做甚,顾好自己才是你最顶要的事情,来,爹爹喂你喝药。”阎不凡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爹爹,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阎灼华轻推开递到嘴边的药,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阎不凡急了,把药碗递给常容后,连忙按住人。
“我宝,爹没把人怎么样,他们大清早就想来扰你清梦,被我赶走了,躺好躺好,别下床,先把药喝了,待会儿凉了。”
阎灼华先一步端过药碗,一饮而尽,不过这药苦得让人直哆嗦。
“小姐,含颗糖。”常容眼疾手快往阎灼华嘴里塞了颗糖,嘴巴里的苦味一下子就被甜味冲散了不少。
“老爹,咱们以后都不要再仗势欺人了,听说坏事做多了,死后是要下地狱受罚的,什么油烹啊,刀锯啊,吊打啊,老恐怖了,我怕疼,怕得要死。”
“行行行,都依我宝,我宝说什么,爹就做什么。”
“拉钩,这是约定,爹爹但凡你食言了,欺负他人了,我就欺负自己,你怎么对待他们,我就怎么对待自己。”
阎不凡的软肋就是阎灼华,心肝宝贝受个蚂蚁大小的伤口,他都着急上火得不行,更何况是打骂,那都得要了他的老命。
以己之道还治其儿之身,才是最有效用的办法。
“我宝,你这是……”
“爹爹,你是个商人,吃的盐比我吃的大米还多,怎么做你心中有数,如若遇到坏人不必手软。”
阎不凡心中甚为诧异,自个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如今说出这般话与以往言行举止背道而驰,他如何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