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很软,床很舒服,连鼻间嗅到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张启山坐在吴邪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管家来了几次,吴邪都没醒。起先管家还总抹眼泪,后来就一直笑着,软糯的米粥熬了好几遍,一点不嫌麻烦。
张启山也忍不住心情愉悦,家里缠绕已久的阴霾在吴邪回来后,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失而复得后人会变得贪婪,如张启山。他现在希望,吴邪永远都不要回去了,就待在他的身边,即便战争,张启山也希望能与吴邪相拥死去。
生离死别任何一种,留下来的那一个人都无法承担。
那种滋味儿,张启山不想再尝试,而他也不希望吴邪有机会去尝试。
床上吴邪睡足了,睫毛轻闪,缓缓睁开了眼。
张启山就这么看着吴邪,吴邪迷糊了一阵,然后笑起来:&ldo;大爷爷。&rdo;
&ldo;睡醒了?&rdo;
吴邪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ldo;睡得太爽了。&rdo;
&ldo;饿吗?管家已经来过好多次看你是不是醒了。&rdo;
吴邪看着张启山,不回答。张启山被吴邪看的一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军装,是不是哪里不整洁。
确认没有问题再抬头看向吴邪,吴邪仍是那个眼神。张启山稍一皱眉,道:&ldo;还没睡醒吗?&rdo;
吴邪摇头,道:&ldo;大爷爷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吗?&rdo;
张启山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拳,看着吴邪。
吴邪拍拍床边,示意张启山坐上来。张启山照做,吴邪躺下,枕在张启山腿上,仰望着他,道:&ldo;我在这儿死了,我就能穿回去。但是我回去后,就会忘了这里发生的一切。&rdo;
张启山伸手摸摸吴邪头发,低头看着他,道:&ldo;既然忘了,为什么还回来?&rdo;
&ldo;因为有人在叫我。&rdo;吴邪眼底闪亮,瞧着张启山时,眼底仿佛有星辰,熠熠生辉。
张启山没有说话。吴邪伸手顺着张启山扣着的风纪扣处,把红线串好的玉佛给拽了出来。张启山说道:&ldo;那日我返回长沙,它脱落下去,碎作两瓣。像是感召到主人一般……&rdo;
吴邪摩挲着佛面,他想起奶奶说,无论如何这枚玉佛都不能离身。吴邪想,这玉佛又或者其他一定有什么秘密直接导致只有他才能顺着那个墓道穿越过来。
&ldo;我穿回去却没有带走二响环,二响环应该丢在一个老伯家的窑洞里了。&rdo;
张启山伸出手,露出二响环。
吴邪瞪大眼,伸手摸上去,道:&ldo;你找到了!&rdo;
&ldo;大火焚烧,我只能凭这个来找你。&rdo;
张启山把手腕上的二响环褪下,重新给吴邪戴上。吴邪晃了晃,白牙一闪,笑得很是开心:&ldo;大爷爷你知道信物交换在古时候是代表什么吗?&rdo;
张启山低头看着吴邪,眸底眼光深邃,吴邪看着他,竟一时怔住。
&ldo;知道。&rdo;张启山回答。
吴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坐起身,转过来盘腿面对张启山坐好,呐呐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启山看着吴邪,把吴邪看得越来越不好意思,刚低下头,张启山突然伸出手指握着吴邪下颌,吻了过去。
吴邪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张启山。嘴唇上有软软的触感,张启山吻的很小心,很仔细,像在吻一个宝贝。
轻吻不长,张启山离了寸许,看着吴邪道:&ldo;这算什么?如果说二响环和玉佛是交换信物的话,那这个,算不算定亲?&rdo;
吴邪红透了脸,结结巴巴说道:&ldo;什、什么定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