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今天的理疗还照常做吗?
他怎么出去,又怎么回来?
不只是这间豪华套房,还有方驰的金手指凌空一转,亲自给他圈定的那个无形结界。
自欺欺人也是只表面假象,在这静谧无人的空间里,他能听得见自己心底的无声嘶吼。
他被蛊惑,带着难以抗拒的隐秘渴望原地踟蹰,只怕这一步迈出去,便是深不见底的无涯之渊。
妄念不知何时生根,无度疯长,他却没有直面承认的胆魄和勇气。
所以别问,问就是他自作自受。
对面房间里,方驰前脚进门,井寒紧随其后。
方驰问:“有事?”
井寒帮他把门关上,冲落地窗前的沙发扬了扬下巴:“坐着聊聊?”
方驰看他一眼,去小冰箱里掏了两瓶水出来。
井寒靠在沙发真皮软背上,接了方驰的水却没开,放在一旁,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取了一支含在唇间。
方驰微微皱眉:“什么时候抽上的,嗓子不要了?”
井寒打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淡白的烟团散开,露出一张笑得疲惫的脸:“没事,抽的不多不影响,原来画设计图没灵感的时候,就习惯抽一根,转行做了艺人之后,倒是戒了挺长时间。”
方驰沉默两秒,问他:“和家里谈妥了?”
井寒夹着食指微屈,弹了弹烟灰,无奈笑道:“真那么容易的话,我哪还需要打这么长时间的持久战?还是老样子,互不退让,耗着吧。”
方驰眸光转黯,绷着嘴角没没发表意见。
耗着,时间越久,这根弦就抻得越紧,最后突然断裂的时候,双方必然两败俱伤。
乐队内部危机暗浮,方队长自己又深陷情感风暴,这内忧外患加在一起,确实够让人糟心烦乱的。
井寒手中的烟燃到一半,细长的烟灰断落在烟灰缸中,井寒随手将剩下的半截熄灭,用脚尖踢了踢方驰,笑道:“不用烦心,相较于我,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料理清楚吧。”
方驰瞥他一眼,心领神会:“这才是你大晚上闲得没事干来找我扯淡的真实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