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两种人。
能杀的人,不能杀的人。
但是不知为何,今日,在这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翰林编修的面前,听他这一问,公孙银子竟莫名生出些许心虚来。
许是这位编修太过年轻,眼眸太过坦荡凌厉,还未曾沾染权欲污浊。
还心怀干净而远大的志向。
她强笑一声,道:“好冠冕堂皇的一问,我敢做,自是担当的起。”
言罢,公孙银子也没了调笑的心思。
她观李寻欢神色,虽不知毒酒是否已然发挥效用,也不再等,拍了拍手。
满堂的酒客瞬间站起了身。
酒家不大,酒客只有八人。
杀手共有九人。
李寻欢同秦孺不过两人。
秦孺不会武。
李寻欢中毒。
还未打,胜负似乎已分。
公孙银子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可惜,这世上的事情总会有那么一两件出人意料。
她刚动了动唇,喉咙刚要吐出一个字,突然像被一柄利刃迎面击了个正着!
不过眨眼间,那八个人竟是悉数仰面倒在了地上!
没有惨叫,没有咒骂,甚至连闷哼也无。
他们躺在地上,面容上还带着杀气,魂灵却已然飞天!
每个人喉咙都插、、着一把小刀。
一把最普通不过的打铁铺子都能买到的小刀。
飞刀。
李寻欢看着她,唇角含笑,身姿挺拔,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乱上一分。
“你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你的刀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公孙银子厉声问道。
她问得又快又急。
“从该来的地方来。”
“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
李寻欢淡淡笑道。
他答得不明不白。
公孙银子咬咬牙,抿抿唇,手上多了一支长刀,二话不说,劈头攻向李寻欢!
刀光惨碧。
恍若无月无星的暗夜里的一丛幽冥之火。
刀有声。
浑似千魂万魄悠悠嘶吼,不寒而栗。
长刀划过来,似乎要将光明划成两半!
这委实不像是一位女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