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男人不见了。
冰冷的空气,萦绕在空落落的房间里,让岑立夏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夏儿……”
背后有熟悉的嗓音唤她。岑立夏几乎本能的转过身去,触目所及,却终究掩不住眸子里的那一抹失望。
不是他。
景垣看的很清楚。
“陛下他走了……”
男人轻声道。
“走了?”
恍神重复着这两个字,岑立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陛下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沉默了须臾之后,景垣从袖间将折好的信封拿了出来。
岑立夏机械般的伸手接过。
薄薄的一张纸,却仿若有千斤沉重。
熟悉的字迹,一个一个铺在雪白的宣纸上,模糊却又如此清晰的扎进岑立夏的眼底。
“夏儿,对不起,我走了……”
一字一句,熏神染骨,“尽管做出这样的决定很艰难,但我想,这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了……”
“一直以来,是我太过执着,以为只有我,才能够让你幸福;但其实,自始至终,伤你最深的人,却是我……”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没有资格再留在你的身边……我相信,司徒锐是真心爱你,与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得到幸福……”
“夏儿,此生只要能看到你平安无事,开心快乐,我已别无所求……”
最后的最后,信的落款上写着,“夏儿,珍重……赫连煊……”
这便是他留给她的所有言语了。
透白的宣纸,轻薄的攥在她的掌心,岑立夏几乎握不紧。那跃然纸上的一个个墨色笔迹,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尘埃一般,落进她的眼中,硌的一双眸子生涩的疼。
“他去了哪里?”
许久,岑立夏方才找回失却的声音,向着面前的男人问道,眼底眉梢有藏也藏不住的彷徨无措。
“陛下没有透漏他的打算……”
景垣回道,“他只说,不要担心他……”
岑立夏忍不住凄楚一笑。那个人只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不辞而别的离开了她……他还真是为她着想啊……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是这样的痛?仿佛它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跟着那个男人一起颠沛流离而去。
赫连煊,你在哪里?
手中拽着的信笺,冰冷刺骨,岑立夏几乎握不紧。
天朗气清。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天气。
司徒锐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但不远之处的女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她的一双眼睛,只是幽惘的望向窗外无尽的也色,澄澈透亮的黑眸,几乎与之融为一体,沉的不见底。
“夏儿……”
男人终究唤道。
突然听到人声,岑立夏似乎惊了惊,回眸,待看清是他之后,心头不知为何竟涩了涩。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