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子愣住:“世子,你要做什么?”
“拿来!”容澜坚定道。
风清子知道,一旦出了这语气,定然是已经下了决心的,改不得。是以只好将怀中一个小瓶子、一罐烈酒以及一小包棉花递给容澜。
“棉花浸烈酒,擦洗伤口,再上药。”
“嗯,转过去。”容澜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风清子依言转过了头。心中感概:这沈三小姐破了相,大概是做不成太子妃了。如此一来,看了她身子的世子接手,也不是不能。
没多久,身后传来了布料撕裂的声音。风清子听得脊背一阵阵地鸡皮疙瘩。
容澜其实只堪堪撕开了沈云锦伤的最重的那处肋下。那里血肉模糊一片,自然也谈不上春色不春色。可他却看得心头发紧,鼻子发酸。
这女人,都不知躲的么?这些日子的功夫,白学了!
他开始上烈酒清理伤口。大概是手重了,生生疼醒了沈云锦。
沈云锦闷哼着睁开眼,就看见容澜那张俊脸正在自己头顶,一贯温润表情完全消失,只皱着眉头一脸的认真。见她醒来,就淡淡地缓缓地道一声:“且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如一块砧板上的肉横陈在对方面前,疼的不行,也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太多尊严啊、羞涩啊这些听起来没什么意义的事。
可生而为人的本能,却让她开口第一句就是:“盖上……死不了。”
容澜一开始并没有听清,但是很快就从她略带哀求的语气里明白了意思。
“你的伤口需要清理。”他微微皱眉,觉得沈云锦应该并不是会在这种时候计较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人。
“没、没到那程度……盖。”沈云锦艰难道,但语气格外坚定。
伤口从右肩一直到左肋下。若是全部清理,那整个上半身都是要脱光的。她也没到那万不得已的一步,自然不愿意什么都不管不顾。
容澜没有理她,只是继续手中的动作。因为有些生气,这手下的力度都不由得重了几分。
沈云锦疼的几乎咬破了下唇,自然再不能说出什么来。
看着眼前素来整洁的男人,此刻却因她一身狼狈,沈云锦心中却忽然放开了些,同时嘲笑自己想太多。
容澜知道她醒了疼,没轻没重也就那一下,渐渐地手中动作越发轻柔。
可轻柔并没有什么用,该疼的还是疼。比起挨一刀的时候,疼多了。
看着沈云锦脸色一阵阵发白,容澜的手就有些抖。
她想了想,撑着一口气道:“一比一百的盐和水、桑皮生丝、等身镜子、银针。”
“什么?”容澜不大明白。
风清子却听明白了,“三小姐,这是你要的治疗器具么?”
“嗯。”沈云锦有气无力道。
“伤口清理后……放着夏羽来……”她看着容澜,低声吩咐。
容澜本是想反驳的,但想着她医术了得,或许侍女也不错。这选择的确是最好的。
“嗯。”
“下手利落些,不用管我。”她声音细微却不容置疑地命令,顿了顿,又软下语气来解释,“你慢,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