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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适低头看报。章欣怡顺手也抽出一张报纸，看一眼对面，她道：&ldo;唔，房价又跌了，上一年新一轮调控出来，这房价已经跌了两回了吧？&rdo;陆适正好也在看同一则新闻，随口应了声。章欣怡道：&ldo;可惜，房价再跌我也买不起房。&rdo;她打趣，&ldo;陆总，你们公司的薪水实在不高，办公地点又这么高档，我一天两顿在这附近吃，一个礼拜就吃光我一个月伙食费了。&rdo;早餐端上来，陆适搅拌咖啡，&ldo;公司有食堂。&rdo;章欣怡笑道：&ldo;我还没说呢，能不能顺便给你们食堂提点意见？&rdo;陆适瞥她：&ldo;你意见还挺多。&rdo;章欣怡：&ldo;没办法，我对企业的归属感，全部来自&lso;食物&rso;‐‐这家早餐不错，咱们公司的食堂要是有这个水准就好了。&rdo;陆适：&ldo;我们公司做的就是餐饮，你说公司食堂不好吃？&rdo;&ldo;我可不是这个意思。&rdo;章欣怡一边跟他侃，一边打开手机摄像头，给食物拍几张照，见陆适时不时地揉一下太阳穴，她问，&ldo;你不舒服？&rdo;陆适没回答。连续不断的高强度训练，钟屏浑身酸疼，晚上也睡不好，疼醒过来后，她拖着两条腿进卫生间，蹲了会儿厕所，又冲了一把脸。疲惫地倒回c黄上，她摸着手机，解锁屏幕。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钟屏手指慢慢滑动，半晌，点进微信，打开那人的聊天窗口。看一眼，又退出来。朋友圈有新消息，她点进去，一条一条刷着看，刷到一半，她突然一怔。点开一张照片，放大，又放大，缩回去，又刷了刷其他几张照。照片里一张桌，桌上摆着咖啡和西式早餐，两边早餐旁都有一张报纸，对面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西装，搅拌咖啡，露出手腕上的手表。上面配以文字：终于不用一个人吃早餐了，好棒！这家早餐不错哦，还有当天报纸杂志可以看，推荐！底下还有她自己的评论：别瞎说，我还是单身狗。钟屏困意全消，从c黄上爬起，再次点开照片，一张张地看过去。秋天了，他已经穿上西装，那只手表他经常戴，他右手五根手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手指的小太阳几乎没有。钟屏反复看完，静坐半晌，实在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陆适刚吃完一粒头痛药，头痛症状还没缓解，心里一阵烦躁。手机铃声响起，他瞄了眼来电，椅子滑轮突然一歪。接起。&ldo;喂。&rdo;陆适随意地道。&ldo;……&rdo;陆适皱眉：&ldo;说话。&rdo;&ldo;……你在干嘛？&rdo;钟屏问。陆适往椅背一靠，&ldo;在工作，有事？&rdo;钟屏：&ldo;为什么不回我消息？&rdo;陆适：&ldo;忙。&rdo;钟屏：&ldo;……你忙得没空回我消息？&rdo;陆适拿起笔，&ldo;我确实在忙，你有什么事？&rdo;&ldo;……好，&rdo;钟屏问，&ldo;你早上跟谁一起吃早饭？&rdo;陆适蹙眉：&ldo;什么？&rdo;钟屏：&ldo;我说，你早上跟谁一起吃早饭！&rdo;陆适想起早上那顿早饭，还没想明白，那边已经开口。&ldo;你有时间陪别人吃早饭，没时间回我消息？陆适，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多莫名其妙，你那天晚上突然走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跟我冷战？&rdo;陆适听她提起那晚，又想到昨天砂锅店老板娘说的故事，忍不住脱口而出：&ldo;我跟谁吃早饭要跟你汇报？你跟谁在一起跟我汇报了吗？！&rdo;钟屏：&ldo;陆适！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rdo;陆适：&ldo;我不想跟你吵！&rdo;钟屏：&ldo;你把话说清楚，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rdo;陆适：&ldo;我现在不想说。&rdo;钟屏：&ldo;那你什么时候想说？你到底要怎么样！&rdo;陆适：&ldo;我想怎么样？一次两次都是这样，去国外出差一声不吭，庆州洪水你一声不响就走，这次去美国这么多天，照样不声不响，是不是每次都要我追着你跑？你对谁都这样？你对你爸妈，对你朋友，对其他人都这样？还是只有我没所谓？！应该是我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