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带着如同数千只鞋一起蹭泥般恼人的噪音,魔像把自己拔出来,并奔向海
滩。巨大的石制手指插进了克拉肯紧绷着的触手中。魔像双脚开立,开始拉拽,
试图把那条触手拉离大门‐‐或者是它的身体。随着一只只吸盘被拔离木门,可
怕的爆裂声充斥空中。接着触手自身的肌肉开始撕裂,浸没在水中的可能垂死的
克拉肯挣扎着想要完成它的任务,与此同时硕大的气泡在水中浮起、破裂。
一阵断裂的声音爆发出来,淹没了战场上所有声音,就像龙的怒吼压制了
鸟的歌唱。锯齿状的大裂纹在大门厚重的木板上蜿蜒。雕像用出全力。它双臂扣
紧,努力打破克拉肯对门的控制,或者是把它一分为二。
终于,克拉肯支持不住了。触手突然松动,放弃了大门,转而像蛇一般缠
绕在魔像的石头脸上。移动雕像用力抗挣,并靠脚跟稳定身体,但它还是被慢慢
地拉向海边,在沙滩上流下深深的沟痕。海水如同被激怒一样上下起伏。大石手
臂与克拉肯的肢体扭打了许久,最后两个都沉入了宁静的波涛里。
面对这次胜利,阿伦松大人看起来并不高兴。&ldo;我们会赢的。&rdo;我斗胆说
道。
&ldo;死伤如此惨重,没有一方是胜利者,&rdo;他小声说。&ldo;港口的损耗很大……
这样的胜利会毁掉本城的。&rdo;
一声恐怖的尖叫穿空而至。我似乎认得这个声音,尽管我从没听到过这样
畏惧和痛苦的音调。我转向声音的方向。芬内拉&iddot;钱德勒,一个漂亮的荡妇,她
在制造火焰效果方面的造诣几乎能与我相匹敌。一个火球在她手里爆炸,而她被
烧得像一支蜡烛。她疯狂地翻滚下内墙的斜面,尖叫着跑过好几条街,疼痛使她
发了疯,让她意识不到其实她最大的希望是身边的法师同事们。
第二声尖叫,同样充满激情,发自一个年轻家伙之口,我只知道他叫托马
斯。他是个挺害羞的小伙子,而我从来不知道他爱着芬内拉。现在看来毫无疑问
了。他施展出灭火的法术,投向奄奄一息的爱人,但根本赶不上她狂乱中的奔跑
速度。在看到芬内拉身上最后一丝火光从视野中消失时,我颤抖了一下。
卡尔本不怎么温和地推了我一下,&ldo;北面的沙华鱼人几乎要攻进来了。&rdo;
我被惊呆了一会。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可能性。我不知道该如何在深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