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叫着转身打向我,一下足以打破我头颅的重击。幸好他必须积蓄一下
力量才能打出如此一击。我看到了它,向边上撤了一步。在通常的斗殴中,接下
来我会踢对手的膝盖,但要是我把丹德里奥斯踢残,他就没法干正事了。我一个
钩拳打中他的肚子,然后第二拳打中肾。
这两下没能打乱他的节奏。他一拧身,用手肘猛击我的下巴。我的牙齿咯
咯地碰在一起,我磕磕绊绊地退到了一张床铺里。他追过来跟我抱在一起,压住
了我的手臂。我两次用头撞中他的脸,他的控制有所放松。我扭动着挣脱出来,
然后用膝盖把他撞到石头上。
他气喘吁吁地急忙抬头。我踢了他一脚,把他放倒在地板上,然后在注意
不把他伤得太重的同时,继续踢了一阵。我不喜欢欺负属下,但现在事情已经发
展到这个状况,要想让他们遵守命令,就只能让他们怕我更甚于怕螃蟹。
当我终于从受害者身边退开,从那些民兵圆睁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庞判断,
我已经达到了目的。但这只是暂时的修补。不久他们就该讨论让我消失了,或者
只是简单地在天黑的时候溜走。
他们要是知道后来的事一定会很惊讶,当我在夜晚的街道上游荡,努力让
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忽然冒出了逃跑的念头。我也不想为一场以卵击
石的战斗而死。
散发出霉味的书卷乱堆在首席长官的书桌上,而阿奎德尔在旁边的一张凳
子上休息。他是一个灰胡子鹰钩鼻的老人,穿着一件破烂的学者袍,他是终北港
最接近贤者的人,事实上,他在草药学和外科医术方面都有相当的造诣。
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简略地点点头。许拉斯局促不安地跟
我打招呼,自水上一战后这种局促就进入了他的习惯中。我不知道这种改变预示
着什么,但我觉得它比以往那种独断的姿态要好。
&ldo;请坐,&rdo;年轻的骑士说,&ldo;我请阿奎德尔老师来帮我想主意,而且对我
来说似乎你的意见也很有价值。&rdo;
&ldo;如果我能帮忙的话,&rdo;我说,&ldo;我会的。&rdo;
&ldo;虽然水母的问题很严重,&rdo;许拉斯边不停来回踱步边说,&ldo;但螃蟹人是
更大的威胁。不幸的是,像你警告我的,它们数量太多,我们没法消灭,但如果
我们能找出它们为什么跟沙华鱼人联合,也许我们就能设法切断它们的联结。&rdo;
我直起头:&ldo;我承认,我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