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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王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丽芬。&ldo;问吧。&rdo;她粗声道，语调像钢筋一样坚硬。

&ldo;我曾经问过您，裴云被杀的时候，您说您只看见绿灯笼，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见隔壁房间的窗口有绿灯笼。那个灯笼已经交给警察了。&rdo;她朝郑警官看过去，后者点了点头道：&ldo;确实有一个绿灯笼，也验过上面的指纹了，可惜没查出是谁的。难道你的意思是……&rdo;郑警官问道。

贝乐点点头。&ldo;对，那天灯笼是牛琳拿来的。她趁裴云到另一个房间去点灯笼的时候，在房间里点着了火。她这么做是为了给母亲出气，因为当时裴云正在跟一个大她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谈恋爱，我们调查过了，那个男人就姓牛，而他就是牛琳的父亲！&rdo;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齐投向沙发上的陈丽芬，她又坐了起来，&ldo;两个人都死了，你就胡说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rdo;她脸色铁青地说。

&ldo;裴云是不是在跟牛琳的老爸谈恋爱，只要拿着牛琳老爸的照片去问一下裴云过去的同事就知道了。她们见过他！&rdo;贝乐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历晓天想到了那个粗鲁的女营业员，没错，她应该认得他。

&ldo;可是裴云不是被烧死的，贝乐！&rdo;叶韵提醒道。

&ldo;还有，这跟灯笼有什么关系？&rdo;历晓天跟着问。

&ldo;别急啊，我猜过程应该是这样的：牛琳点火之后跑出房间，本想用钥匙反锁房门的，可那时可能是有人来，或者她本来就很慌张，于是一不留神就把钥匙掉在了房门口的地上，而这时，房间里已经传来了裴云的叫声，那时，她除了逃跑没别的路可走。可她能逃到哪儿去呢？我想她一定是逃回家找妈妈了，因为这本来就是她妈妈让她干的。接着，她妈妈让牛琳留在家里，自己跑到了桥上，反正她们家离桥近，这时裴云正好赶到。那个营业员跟我们说过，裴云说她男朋友没结过婚，你们还记得吗？&rdo;

历晓天和叶韵纷纷点头。

&ldo;我猜裴云不认识她，还向她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从这里走过，她就是趁这个机会下的手，将一把刀插进了裴云的心脏。&rdo;

&ldo;你，你在胡说！你给我出去！&rdo;陈丽芬一脸愤怒和委屈，她站起来企图推贝乐，后者灵巧地避开了，继续说道：&ldo;我猜，当时关于灯笼的事，是王阿姨后来告诉裴骏的，所以裴骏认为凶手可能是个色盲，于是，就在眼科医院的免费报纸上登了广告。裴骏，你认为色盲会去眼科医院作治疗，所以才登了那样的广告的吧？&rdo;

裴骏默认了。

&ldo;可是，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十八岁以下的女孩？你姐姐出事时，你并不在小庭桥，对不对？&rdo;贝乐问道。

&ldo;对。我不在。那是我后来听附近一个书报亭老板说的，他说当时他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从我们那栋楼奔出来。我们那栋楼里没那样的女孩，所以我想，那可能跟凶手有关……&rdo;

&ldo;你登广告是想找一个姓牛的色盲女孩，所以广告里写明是要穿绿裙子，于是，当牛琳穿着红裙子出现的时候，你知道就是她了……&rdo;

&ldo;是你杀了牛琳！&rdo;叶韵惊呼着打断了贝乐的话，她跳到裴骏面前尖叫道，&ldo;你杀牛琳是为了给你姐姐报仇，可你杀牛倩是为了什么？牛倩并不是你要找的人！&rdo;

&ldo;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rdo;裴骏瞪了她一眼。

&ldo;你……&rdo;叶韵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历晓天上前把她拉了回来。

&ldo;你急什么呀！听贝乐说。&rdo;

&ldo;哼！&rdo;叶韵白了裴骏一眼，问贝乐，&ldo;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杀害牛倩的凶手？&rdo;

&ldo;不是。&rdo;

&ldo;不是？！&rdo;叶韵大惊，&ldo;那凶手是……&rdo;她话说到一半，就看见贝乐用手指向了陈丽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历晓天觉得陈丽芬打了个一个寒噤。

&ldo;啊，是她！&rdo;历晓天也吃了一惊，&ldo;为什么？她认识牛倩？&rdo;

&ldo;她可能不认识牛倩，她杀牛倩，就为了接下去杀自己的女儿，然后嫁祸给裴骏。&rdo;贝乐语气阴沉地吐出一句话，&ldo;因为看见广告的不是牛琳，而是她。&rdo;

&ldo;你说什么，牛琳是被她……&rdo;叶韵看着陈丽芬，胆怯地后退了一步，&ldo;可她是牛琳的妈妈啊……&rdo;

&ldo;她看见裴骏的广告后，马上就想到是裴骏正在寻找杀害他姐姐的凶手，于是，她就想出了一条计策。她在裴骏的理发店门外安装了一个窃听器，只要有顾客上门，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恰好她的工作单位就在小庭桥附近，这样就非常方便她及时赶到那里，如果是下班后或者放假时间就更有利于她了，她只需在小庭桥附近伺机而动即可。那天，她监听到牛倩去了理发店，便迅速赶往小庭桥埋伏等候。等牛倩理完发出来时，她看到牛倩的着装，便知道那就是符合裴骏的目标特征的女孩，于是她跟上她，打了她，并将她丢进了河里……&rdo;

&ldo;那动机是什么？&rdo;叶韵问。

&ldo;动机，就是为杀她女儿作铺垫。假如不被人发现疑点，就此混过去，那是最好，可要是有人起疑的话，她希望这案子被人看作是一起变态杀人犯操作的连环杀人案，同时嫁祸给裴骏。&rdo;贝乐双目炯炯地盯着陈丽芬，后者慢慢站起来。

&ldo;屁话！屁话！你给我滚出去！你们……&rdo;她大声咆哮，却立刻被贝乐打断了。

&ldo;那天是你的生日，你把广告给牛琳，说那家理发店离你的工作单位很近，让她剪完发后就跟你会合。那天你以生日为由，早早下班，你可能跟她约好在什么地方碰头。等牛琳剪完头发后，你就在跟她一起过桥的时候，趁她不备将她推下了河。这里还需要你说一下为什么要打牛倩。&rdo;贝乐看着叶韵。

&ldo;对，为什么？&rdo;她问道。

&ldo;因为她不确定牛倩是不是会游泳，她怕牛倩掉下河后，又游回来，所以，就用钢管先打昏了她。&rdo;

叶韵别过头去，狠狠地盯着陈丽芬，但她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历晓天问道：&ldo;贝乐，你说是她杀了自己的女儿牛琳，动机是什么？&rdo;

&ldo;我想可能是牛琳挡了她的道吧。只要牛琳死了，就没人知道她当年做过些什么了，这样，她也就可以顺顺利利到西安去重新生活了。&rdo;贝乐道。

&ldo;说来说去，牛倩只是个莫名其妙的牺牲品！&rdo;叶韵愤怒地瞪着陈丽芬，&ldo;你可不要跟我说，那天在裴骏家里打我的人也是她！&rdo;她恶狠狠地说。

&ldo;就是她！&rdo;贝乐道，&ldo;那天，她找到裴骏家，就是为了谋害王阿姨的，可是很不巧，我们正好赶到！她来不及杀人，就只能先躲了起来。你在卧室翻东西的时候，她本来想忍一忍，等你走后再说的，可这时，她看见裴骏悄悄爬上了窗，这时候她只能选择逃走，因为如果裴骏来的话，她就逃不了了。于是，她匆匆忙忙用画轴打昏了你，然后从小门逃进了另一个房间，离开了裴骏家。至于裴骏为什么会从窗口爬进来，我猜是因为他在楼下看见了你的手电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