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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佐和子对练马警察署的警察是这样说的。

&ldo;是谁要毁了我们家，我知道了！下次就该轮到我们家了，他真正想毁了的其实是我们家……我丈夫肯定也会这么推理，请你们快把我丈夫找到……&rdo;

当问到此前把杀死的小动物扔在住家门前的案件跟她是否有关系的时候，她就尖叫起来，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样子，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让马见原感到安慰的是，事件发生后不久，女儿真弓就守候在佐和子身边了。原来，细心的真弓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好几家邻居，嘱咐他们说万一佐和子有什么事请及时联系，所以，警察在家里询问佐和子的时候，真弓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经警察许可，真弓帮母亲冲了澡，换了衣服，送到了世田谷的一家医院。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对马见原说，经医生诊断，佐和子确有严重的精神疾患，所以不会对她提出诉讼。

回到绫女家的时候，研司正坐在饭桌前等着马见原一起吃早饭。马见原简单地跟绫女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怜爱地摸了摸研司的头，对他说：&ldo;我得走了，有任务。&rdo;转身又对绫女说：&ldo;油井的事我一定替你摆平。&rdo;

绫女摇摇头，&ldo;我们这边没关系。&rdo;

马见原提着旅行包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医院大门前种着的叫做一年蓬的白花，在夏日的阳光照射下摇晃着，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走近候诊大厅，刚要去挂号处打听佐和子在哪儿，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冲着他吼了一声：&ldo;你干什么来了？！&rdo;回头一看，是真弓。

真弓那红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要喷出血来，&ldo;你是怎么虐待我妈的？&rdo;很随便地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的真弓，头发蓬乱，没有化妆，满脸怒气，却显得比以往更美了。

&ldo;药，基本上等于没吃。医生看了家里剩下的药，吃了一惊，说根本不应该剩这么多，早就应该到医院去取药了。没人带我妈去取药，也没人带她去复查……出院都两个月了！&rdo;

&ldo;真弓……&rdo;真弓身后的丈夫石仓拉了她一把。石仓也是t恤衫牛仔裤，他向马见原鞠躬致意以后说：&ldo;妈打了镇静剂，现在睡着了。我们刚到的时候，看见她浑身是血，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道那是狗的，不是妈的……医生说得住院，至于需要住多长时间，还要等全面诊察以后才能知道……真对不起……&rdo;

&ldo;行了！凭什么向他道歉？&rdo;

&ldo;啊……没能为妈做什么……&rdo;

&ldo;什么都没做的是这小子！&rdo;

&ldo;怎么能这么对爸爸说话呢？&rdo;

&ldo;他对我妈的病不闻不问，才落到这步田地的！把邻居的狗用腰带勒死，他知道吗？勒死以后又用菜刀开膛破肚，他知道吗？连狗脑袋都割下来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看看这个吧！&rdo;真弓说着把手伸进了牛仔裤的口袋。

&ldo;真弓！别……&rdo;石仓上前制止。

真弓把石仓扒拉到一边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皱的沾着血污的照片，伸到马见原眼前，&ldo;我妈口袋里装着这个来着！虽然看不清长得什么样，但至少不是我妈和我哥！&rdo;

血淋淋的照片上，绫女和研司的脸上和胸前被刀尖扎过多次，都被扎烂了。

&ldo;看到这照片，我妈会怎么想？她能好受吗？&rdo;真弓说着把照片攥成一团，&ldo;你回去吧！你把我妈害得够苦的了。我不能让你见我妈，绝对不让你见！不许你再伤害我妈了！等我妈的病好了，我一定把她接到我家去！你跟那边的老婆孩子快活去吧！&rdo;说完把攥成一团的照片砸在马见原胸上。马见原没有伸手去接，照片滚到打扫得很干净的地板上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惊异地看着他们。

马见原紧闭着嘴转过身，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医院大门。医院对面高层建筑的玻璃幕墙反射下来的太阳光照过来，就像摄影棚的晕光。马见原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ldo;爸爸！&rdo;身后突然有人叫道。

马见原被这叫声震撼了。他回过头去，眼前依然白茫茫一片。谁在叫我？……伊佐夫？……研司？

走到他面前的那个人影双手递给他一样东西，&ldo;爸爸，这个……&rdo;边说边尽量抚平上面的皱折，擦去上面的血污。

马见原接过石仓递给他的照片，&ldo;这边……&rdo;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对面前这个青年说些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对这个青年说话，声音自然地从嘴里流淌出来：&ldo;真弓……就拜托给你了……&rdo;

石仓吃了一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啪地向马见原深深地鞠了一躬。

＊

长峰刚把马见原领到裸体跳舞厅最里边那个房间，就被马见原揪住了脖领子。

&ldo;油井在哪儿？&rdo;马见原卡住长峰的颈动脉一使劲，长峰的大脑供血立刻停止，双膝一软，瘫倒在地毯上。

&ldo;您这是……干什么……&rdo;长峰缓过劲儿来，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