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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之雄,绝不仅仅是一道关墙那么简单。自明末以来,为了抵抗野蛮的女真鞑子入侵,明王朝在锦州一线连续建造大量堡寨。只要兵力补给充足,以鞑子的军事力量想要完全突破根本不可能。
当然了,若是某个戍卫将领悄悄的把人放过去那就两说了。
这些堡寨壁垒森严,即便是放在有枪有炮的年代,也依旧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发生在本世界那战争中那著名的“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足以证明其难。
而在整条防线上,还高台堡、大兴堡、杏山、松山、大凌河堡等等都不是平川沃野,若是阻击者能够下定决心豁出性命,进攻部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这就更别提核心的锦州了。
但在如今的战斗中,杨浩占据了从南往北进攻的地利,又随时能够调动海军协助,天上还有热气球观敌瞭阵,必要时他自己也可以架势飞机来个空中打击……。而单论武器装备水平的话,此时的革命军主力一点不比本世界的pla差,重武器性能更是超过许多。
《 拥有如此大的武力优势,偏偏对面的敌人一点战心也无,从上到下不是举手投降,便是缩着脑袋溃逃。这一路上,革命军前锋部队光顾了抓俘虏了。真正开枪放炮的机会接近于零。
就这么顺顺当当的长驱直入。一直杀到锦州城下。关键的据点如松山、杏山纷纷拿下,更有余力前往大凌河堡并借道北上攻击义州。
杨浩的指挥部跟着前行到宁远州,看到部队跟潮水一样蔓延战区的态势图,不由轻轻一叹:“满清果然是气数尽了,这最后一支忠于他们的部队也毫无战心,看来我们之前对形式估计的过于小心。”
施剑飞眼神闪烁,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闷声道:“人心背向不过如此。满清朝廷但凡有一点奋发上进之心。让习惯了其统治的民众看到一点改变的希望,也会为我们带来十倍的阻力。可惜啊,以他们的顽固守旧,能够把统治维系到今天,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作为从旧清朝出身的优秀军人,施剑飞发奋读书考中秀才,又投笔从戎转为武职,是想着能凭自己一腔热血,拳拳爱国之心,设法找出一条兴国之路。
可奈何他最终发现。整个国家已经成了一潭搅不动的死水,人人都只盯着眼前的三分小利。罔顾国家法度和自身职责,丧心病狂的挖国家墙角损公肥私。此情此景,从历史之中可以轻易找到佐证,从而判断出最终的下场如何。
远的不说,覆灭的大明朝到了末年,朝廷之中遍布自命“君子”的东林党流-氓文人,为其遮蔽天下的士族地主阶层提供充足的保护伞,而将皇权彻底架空。隐匿田产人口,不交税,把皇帝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军费“飘没”,致使国家无钱粮可救灾,无饷银可支持战争。
同样,在前线的军官已经形成近乎私兵的制度,每一阶级军官疯狂瓜分军饷,底层士兵活得跟奴隶一般既无尊严又无保障。
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都趴在庞大的帝国躯体上敲骨食髓,所谓的强国责任,只停留在“复社”之类书生的嘴炮中。而类似煌煌大言的最大作用,不过是他们用来泡那些秦淮八艳之流的妓女所用。
将挽救国家兴亡的大事跟嫖-娼画了等号,可想而知明末士林阶层的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他们自身又是怎样一群何其混账的东西。
至于崇祯皇帝就不用说了,从他主动干掉锦衣卫裁撤唯一忠心办事的太监群体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这从上到下的集体作死,用了几十年的功夫终于耗尽了大明朝的元气。气数已尽,才让人口数十万的后金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随后,便是整个国家所有阶层为他们的胡作非为付出代价的漫长两百余年。
现在的大清国,情况何其相似,年轻的皇帝急躁莽撞,周围一圈儿光会放嘴炮的年轻大臣,炮制出种种不切实际的方案哄着他开心。而在其身后,永远有一个巍峨耸立的阴影笼罩在上空,那便是日后要背负起整个王朝灭亡大黑锅的慈禧太后。
大臣们如何呢?看看全国各地的督抚们是怎么做的就明白了。这大清国还没亡呢,都一个个的开始聚敛钱财整军自保了,哪怕有英国人帮忙,税赋照样收不上来。
这妥妥儿的是到了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了。
比起前明,好歹的人家是汉家衣冠,不杀个几千万几亿的根本压制不下。(可能还不止几亿,不是有许多的满清官员在他们的小本本上记录了张献忠在四川杀了六亿人么?但奇怪的是,清军居然在四川人口被杀干净整整十三年之后才攻陷大西国,那么这十三年,清军都是在陆上爬着前进么?还是他们十几年都在跟鬼打仗?!当然,那几位写书的清廷御用文人拿到现代写黑暗类网文,一定能成大神,真特么有想象力啊!)
满清用了两百年时间,也没能“入中华则中华之”,而今只要稍微提示一下,其蛮夷本色立即显露无疑,更成为反清志士攻击其软肋的重要武器。
施剑飞跟随杨浩两年来,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己思考,就知道以前真的是一腔热血都泼给了狗眼看。这个腐朽王朝统治已经没救了,更不值得他为之尽忠报效。他的人生价值,应该体现在为整个中华民族的再造与振兴之上。
杨浩也正是以此为核心。用了整整两年时间身体力行。一步一步的实证其宣言与理想。为所有胸怀天下的人们指出一条光辉大道。
那些必将被打倒的旧王朝旧秩序维系者,要么被毫不留情的打倒斗争,要么惭愧的放下武器,放弃抵抗,接受正义的审判。
山海关一线的清军将领,便是如此。
战斗打成这个鬼样子,杨浩之前拟定的“以战争磨砺队伍”的计划便行不通了。部队没有经过浴血奋战,便锤炼不出自己的精气神。觉悟不到和平与光明的来之不易。这么下去的话,将来遇到源源不断的列强军队,必然要吃亏,以更大的代价补上这一课。
往好里看,却是让民族统一大业付出的代价更低,流血牺牲更少,双手沾满自己同胞鲜血的几率大大降低,未来那心中的压力也许会更小一些?……这也算是作为和平年代出来的人内心的一份矫情吧。
不说杨浩这边头疼怎么调整战略进度,在锦州城内,一万多毅军全部龟缩其中。当革命军挺近部队从下面迅速奔行经过时。城墙上的清军纷纷用惊恐的目光张望,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宋庆老大人没有呆在衙署中生闷气。他一脸平和的站到城楼上。淡然的看着远处军容整齐的部队滚滚而去,弃守阵地溃败的马玉昆摘了自己的顶戴,坦然的站在边上,说不出是喜是悲。
等那一拨部队完全过去,升腾的烟尘慢慢消散时,宋庆忽然问道:“这些兵马,以往多是聂功亭和袁蔚亭的麾下吧?”
马玉昆不明所以,愣了一下便点头:“据闻正是。革命军奇袭芦台,强攻定武军,俘获兵马五万余,除却少数解甲还乡外,择其优者三万充入新军,重整编练。”
这些情报不算隐秘,杨浩也是刻意让外界知道革命军的优良作风,故意通过媒体宣传出去,想知道的都能了解一二,更别提高级军官将领。
宋庆喟然长叹:“一样的兵丁,不过区区数月洗刷,而今便脱胎换骨一般,不但不畏惧作战,更求战若渴。若说当年平太平军时,尚有封妻荫子升官发财的利诱,革命军却又凭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