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华握住她的手,又上前抱住她,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不怕,不怕,都过去了,现在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女子眼泪鼻涕都滴在灵华衣服上,她用袖子擦了一把:“恩人,你真好,我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到官府去,不然我就没命了。”
灵华点头:“放心,我们会保护你。你暂时可以住在我这里,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发现。”
“恩人,恐怕不安全了。我跑出来就被他们看到了,追了我半条街,不知道为什么跑来这里就不见人影了。”女子担忧道,“你们快搬走吧,不然他们也会来杀你们的。”
灵华拍拍女子的手:“不用担心,还没有人能动得了我们。”
女子点头,正待开口,敲门声响起。
“灵华,杨锡迟说再不走来不及了,咱们回来再问吧。”
“也好。”
灵华与女子简单交代了下情况,在屋里设下半封闭结界,嘱咐女子千万不要出门,又给了她一把短匕,就与外面二人匆匆出门。
他们的马蹄声还在街道回荡,春暖阁的二楼已经进入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一脚踢开灵华房门,看到里面瑟瑟发抖的女子。
“陈惜,我看你往哪逃,不就是穿墙术吗?你以为小爷不知道?”来人竟是两个面带刀疤的杀手,他们拿着银光闪闪的匕首,冲向屋里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
强劲的冲击力将他们弹飞到外面,一屁股跌到地上。其中一个人揉揉屁股重新回到灵华房门口,左瞧右看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企图再次进屋,却又被弹飞出去。两杀手对视一眼,见势不妙速速离开了。
张府。
杨锡迟带着灵华和恒古到了府邸门口,张府的管家早已在此恭候,一路陪笑送他们进入中厅。灵华未至中厅便有强烈的感应,她抬头看见牌匾下的“鉴心”正闪着金色光亮,不动声色地对杨锡迟点了点头。
杨锡迟接过信号,一脸从容地与肥头大耳的张开源边吃边闲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开源开始与道长们称兄道弟:“杨大哥,你别说,我从前还是个做学问的。做,做学问哪有挣钱好,你说是吧?做学问哪有这么大的宅院,哪有这些,成群的丫鬟啊?你说是吧?”
杨锡迟应和:“张善信有自己的选择,贫道无权左右。只是在贫道看来,善信若能改变这处,生意定当长盛不衰。”
张开源来了兴致,大腹便便地端着酒杯走到杨锡迟跟前,浓郁的酒气呼在他脸上:“道长有何高见?”
杨锡迟抬眼看了眼残镜:“此镜虽玄妙,但形不满,气不全,带有不利之煞。张善信可否将此镜交与贫道,待贫道作法净化后还给善信。”
张开源闻言愣了一下:“哦,原来是镜子。”
他眼珠左右晃动思索了片刻:“可以,自然可以。来人,快把那块铜镜给道长取下来。”说罢又盯着杨锡迟看了几眼。
仆从很快搬来梯子,爬上去拿残镜。正当此时,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在门外踌躇不敢进入厅中,张开源看见来人立马表情严肃,招呼好杨锡迟便到门外不知低声商谈什么事情。
他再进来时,肥腻的脸上堆着面具般的假笑,眯成一道缝的眼里寒光微亮,态度也比刚才恭敬客气了许多:“诸位道长久等了吧,适才得知了一些消息,心有震撼,请道长们不要见怪。”
残镜已被取下,鉴心镜的碎块被仆从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张开源接过残镜捂在手心里反复摩挲,镜子接触到他之时微微闪着诡异的光,灵华感觉浑身被堵住般不自在。
“哈哈哈哈……镜子在我身边久了,有点舍不得,多摸两下,这就给道长。”张开源一脸假笑,把搓得发热的鉴心碎镜递过来。
杨锡迟接过残镜,起身告辞,张开源并不多做挽留,而是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们走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厢,穿着道士服的三人走出张府。
杨锡迟拿出宝珠握在手中,感受宝珠的震颤:“有点不对劲。”
恒古察觉张开源的异样:“确实不对劲,他和刀疤脸说完话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灵华拿着散发暗金色光芒的残镜,皱紧眉头反复查看。她身上不舒服的感觉更甚,像是一口浊气顶在心口,久久笼罩,无法消散。
恒古察觉灵华有异,关心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灵华点头:“我怀疑这块残镜有问题。在进入中厅后我便一直喘不动气,总觉得什么东西压在心口。”
恒古摸摸她的额头:“看来不是病了。那我们快些回去吧,若发生什么事还有对策。”
“也好,我们救的女子还有话没问完,快些走吧。”
三人骑上马离开张府,快行几米忽见浓雾弥漫,四周楼阁皆若隐若现。再前行,街上行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叫卖声、儿童戏耍声、街里吵架声都离他们越来越远,整座云城变为寂静之地。
此种情况自然并非常态,三人勒住马停在街道中央。浓雾依旧不散,反而愈来愈浓,慢慢眼前的景象都模糊起来。
“灵华,你还好吗?”恒古下马摸着过来抓住灵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