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正要阴阳怪气几句,冷不丁见小徐公子身边那丫头,好像叫凤儿的,方才就是她组织的一级销售权的拍卖,是个伶俐的丫头,论起他家的大掌柜也不逊色几分。
张公子正欲拿乔,偏那凤儿笑脸盈盈的冲他福了福身,“张公子,您竞价排名第三,我们公子说可见您合作的诚心有多足。她也很遗憾这次没能跟您达成合作,所以送上七千块肥皂聊表心意,望您笑纳。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和张公子这样人中龙凤的东家合作一回,还请张公子莫要介意,开开心心的来,只当是交了个朋友,再开开心心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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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又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冲他耳语道:“我家公子还说,肥皂您尽快出手,否则等南北建厂以后,肥皂的价格务必会被打下来。”
说都说这里了,张公子无论如何也不好再拿乔,更何况徐青莺做事大气,竟然直接送了他七千块肥皂。
张公子此时还不知道肥皂成本几何,只知道按照市场价来说至少也是七千两银子,这么多钱,徐公子说送就送,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和心胸!
张公子这回只剩感激涕零,什么怨言和遗憾都没了,连忙拱手:“多谢小徐公子,诚如所言,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合作。”
感激当然不能只放在嘴上,张公子连忙召唤来了随从,一字一句嘱咐着:“听说小徐公子还要北上,赶紧去买些衣物和干粮来,选最贵的,莫要耽搁!”
那随从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这一场晚宴,吃得所有人都尽兴而归。
众人野心勃勃,买了方子的恨不得连夜建厂,买了提货权的人恨不得立刻回去召集人手铺开销售渠道,是以徐青莺提出要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象征性的挽留了几句,随后便放她走了。
倒是林老汉和罗老夫人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
这不知道,还以为徐青莺是他们俩的孙女呢。
徐青莺带着所有人撤退,外面天寒地冻的,齐二姑娘身边那丫头也给她准备了一件披风,马车内两个手炉,徐青莺捧着手炉,喝了一口热茶,一下子觉得僵冷的身体回过神来了。
齐二姑娘看着她笑,眼底有赞赏和佩服,“徐六,你真是厉害,我齐二这辈子自认算是大周朝最出格的姑娘了,比起你来,我必须退一射之地。一个晚上,到手十万两银子,怕是大周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徐青莺咂了咂嘴,将茶杯放回原处,却有些不以为然,“钱嘛,只要动动心思,遍地都是。”
齐二姑娘愣了愣神,心头大受震动。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她免不了嗤之以鼻。
可说这话的是徐青莺,第一次出手挣一万两,第二次出手挣十万两的徐六,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分量就泰山压顶。
若说从前,齐二姑娘还觉得对徐青莺颇有惺惺相惜之感,甚至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可如今见识了她的手段,才觉得他们之间不是瑜亮之争,而是她望尘莫及。
齐二姑娘有些受挫了。
“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的合约了,赶紧签了吧,我也好快些回去。”
齐二姑娘瞬间敛了神色,笑道:“虽说你是流放之身,但是现在整个解差队伍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怎么走,什么时候走,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徐青莺却道:“树大招风,早些离开兴元府更安全。”
齐二姑娘瞬间也想到了,徐青莺今晚挣了这么多银子,难道不被有心之人知道,若是来劫财或是打其他主意,他们一行人身份敏感,怕是不好应对。
“说得是,那咱们就签约了吧。”
“那就按之前说好的,我给你香皂的方子,我取其中三分利,你负责经营和销售,一年查一次账。肥皂的生意,你得替我看着,我若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自会来兴元府找你。”
徐青莺早就想好了,肥皂的生意当做所有人入股,可香皂的生意只能属于她徐青莺一个人。
齐二姑娘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几十万的生意让我帮你打理?万一我做假账怎么办?”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选的人,我自然信得过。”徐青莺拿出合约书,摊在马车内的小几上,她先签字画押了以后,递给齐二姑娘,她的语气波澜不惊,“再说你若当真背叛了我,我一定会来兴元府找你。到那时候,我要回的可就不止我的钱了。”
齐二姑娘心头一跳,连忙道:“我就开个玩笑,你放心,我齐二做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是我死了,也必定帮你守护这份产业。”
“你死了还怎么帮我做事,好好活着吧。”徐青莺像是个大姐姐一样拍了拍齐二的肩膀,话锋一转,又给了她一颗糖定心,“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能抵住诱惑的人不多。在你明明知道了肥皂的方子,却还肯还给我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你放心,做了我徐振英的朋友,自然就是自己人。我这个人护犊子得很,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事就去黔州找我。”
齐二姑娘拉着她,“徐六,你还真去黔州啊。”
徐青莺扬眉,“那不然呢,你忘了,我还是流放之身呢。”
“要不我给你想个瞒天过海的法子?黔州那边穷山恶水的,又有土司作乱,没咱们这边管得严,到时候随便找个人把你替换了,保证没人能发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