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两端的手缓缓加大力度,似乎很享受眼前的这种窒息感。
犹如深林里的毒蛇明明可以用毒液将猎物一击毙命,却只是不断缠绕着身躯欲图将猎物捆死其中。
刑架之人不断挣扎着努力张开嘴,拼了命的汲取着微薄的空气,却已是徒劳。几分钟后,铁链与地面的摩擦声越来越弱,四周安静了下来。
那人四肢僵硬,面色发紫,死得不能再透了。
施刑之人拿帕子擦了手,转身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吩咐,
“下一个。”
这一瞬,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李序怀——
怎么会是他?
正当她疑惑时,门口的侍卫得了命令不敢稍有耽误,立即出门往狱舍内走去。
眼瞧着就要与侍卫撞上,席岁然仗着自己身量小,往转角处的一副盔甲后躲去。
不一会儿,那两个侍卫便羁押着一男子走了回来,看衣着打扮,和之前受刑的人是同一伙的。
与前一个人不同的是,这人一看到自己同伴的惨状,霎时便两股战战几近瘫软,更别提走完脚下的路。
这些刑具,他不是没有经受过。做他们这一行的,也是经过层层挑选才能接到如今这样的任务。
但此刻他彻底意识到是他们小看了这位二殿下,受再多的刑罚,也比不过眼前这人的手段。
他跪倒在地,心底的最后一根防线轰然崩塌,濒临绝望般嘶吼着,
“我说…我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什么告诉你!”
李序怀眸光幽深了几分,俯下身来,右手虚握着一把匕首轻轻拍打着面前人的脸,“怎么办?可我不想听了。”
话音刚落,那把匕首便刺入他的胸腹,那犯人蜷缩着身子,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侍卫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殿下,若是都杀了可就审不出什么了!”
李序怀收回了手里的力度,道:“带下去。找人给他医治,不死就行。”
席岁然越看越觉得事情十分的诡异,当时追杀李序怀的人在知晓计划失败后便纷纷服毒自尽,唯一一个被纪修远拦下的玄宿也早就归顺到了玄字营里。
那面前这些杀手,又是哪里来的?
席岁然突然想起他胸口那处藏在甲胄之下的伤口,也许,这伤就是因他们而来。
冬猎的杀手所用皆是弯刀与弩箭,纪修远告诉过她李序怀胸口那处是剑伤,她相信他的判断,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杀手有两拨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丝毫不在意杀手的口供,难道他知道背后指使之人?还是他有其他的目的。
席岁然思绪一片混乱,明明脑子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如同偏偏隔了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她竭力思索,却仍然不得章法。
少了什么线索?对,一定是她还遗漏了什么。
也许席珩能知道什么,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念及此,席岁然不再逗留转身便准备离开。
坏就坏在,许是那太监的衣袍于她而言过于宽大,在她转身那一瞬,竟连带着那副盔甲倒了下来。
哐当——
“去查。”
“是。”
李序怀一声令下,那侍卫拔出刀剑便往她的方向赶去。
此时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