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催得急,他只套上了棉质睡裤,打着赤膊就出来了。
头发还在滴水。
陶陶一看,也顾不得骂他暴(露)狂,连忙抓起一条毛巾朝他丢去,“擦擦。”
接着她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回到他身边,指着牀沿命令他,“坐下,我给你把头发吹一吹。”
燕灵均求之不得。
她这样关心他,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燕灵均此刻特别乖,比女儿还要乖,她叫他站他就站,叫他坐他就坐,完全服从命令。
打开吹风,她轻轻拨着他湿漉漉的发丝,可他时不时就把脑袋偏向一边……
“别动!”她忍无可忍,蹙眉轻喝。
他没说话,不动了。
但陶陶很快反应过来,偏头看他,“疼?”
“……嗯。”他应,一脸委屈加无辜。
“猪啊?!疼干吗不早说?!”她气也不是恨也不是,狠狠瞪他一眼,无奈轻斥。
燕灵均不语,心里却美滋滋的。
能得到她的关心,就算疼死他也心甘情愿!
陶陶真是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说他装傻吧,可疼了干吗不说?
说他真傻吧,他的眼神却又处处透着精明的光芒……
吹干了头发,开始上药。
两人双双坐在牀边,陶陶拿着药棉给燕灵均清洗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的坐姿不对,给他清洗变得很费劲儿。
“往左边偏一点。”她将他的头往左戳了戳。
“疼……”他立马可怜兮兮地轻轻叫唤。
几秒之后。
陶陶,“头低下去一点。”
燕灵均,“疼……”
“叫你别动来动去——”她恼火。
“疼……”他的声音越发可怜。
陶陶彻底怒了,勃然大喝,“那你到底要怎样才不疼?!”
“这样。”他说。
话音落下,他脱鞋上(床),然后往她腿上一趴……
脸埋在她的腿里,后脑勺的伤口在她眼皮子底下。
这样的确是最好清洗上药的姿势……
当他的脸触上她的腿时,陶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