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赤阳城贵族们都是真正的明白人,他们都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都明白拳头才是硬道理!
所以说,既然现在局势十分不明朗,那么他们不介意傻乎乎的站在一旁当看客。包括宁广仁和殷朔在内的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不言不语不表态。并对马浩看向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
“怎么了马公子?莫不是举报我何家的人没来?还是说,这些举报者根本就不存在,全都是你杜撰的?”碧荷微笑着问道。
马浩从宁广仁等人脸上看到的除了默然之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此时面对面带微笑的碧荷,他禁不住心头一沉,变得更加没底了。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是心理再没底,马浩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选择退缩,否则马家以后在赤阳城再无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马浩猛地一挥手,紧盯着碧荷的眼睛说道:“把人带上来,让他们跟碧荷姑娘当面对质!”
“请叫我何夫人!”碧荷笑容不减,但言语间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
马浩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再次挥手,催促身边的下人赶紧把人带上来。不一会儿,马家的下人便从人群后面拉过来一大群男男女女。
这群人中既有油头粉面的老人,也有膀大腰圆的妇女。有尖嘴猴腮的青年,也有花枝乱颤的少妇。
怎么说呢?这群人……
这么说吧!仔细看一下的话,马家带过来的这群人,他们之中看上去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好人!
碧荷扫了这群人一眼,依旧面带微笑的对马浩说道:“他们就是马公子口中的举报者吗?全都在这里了?”
“正是。”马浩面有得色的笑了笑,对那群“举报、者”说道,“把你们在城主府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不得有半句遗漏!”
马浩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五十多岁,油头粉面的老头越众而出,第一个出声道:“是,马公子!小人姓张,是幺哥……不对,是老幺的父亲。”
“今日幺哥……老幺因些许琐事,与这何府中人起了争执。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不成想这jian人居然如此狠心,不仅让人杀了我儿,事后还要毁尸灭迹。可怜我老汉上有八十岁老……可怜我老汉八十多岁,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个五十多……不!八十多岁的油头老人刚说完,便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越众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马浩面前,抱着马浩的腿哭嚎道:“马公子,你要给奴家做主啊!奴家好苦啊!呜呜呜呜……”
“奴家的夫君勤勤恳恳,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近日听闻何家招工,本欲来这里寻些伙计,补贴家用。不成想与这jia、n人发生口角,这jia、n人一怒之下,将我家夫君……活活……活活打死了!呜呜呜呜呜……”
少妇哭声未止,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便跟了上来,指着碧荷大声说道:“jia、n人!你我往日的情分一刀两断,今日你若不还我夫人命来,我定不饶你!”
“马公子,学生姓代名高峰,曾与这jia、n人有染。早几日被贱内发现,所以学生便想与她断了联系。可是这jia、n人不同意,整天纠缠于我,今日贱内带人来与她理论,不成想……”
突突突突突!
砰!
尖嘴猴腮青年的话未说完,便被小瓷一阵连射打成了筛子。在子弹的冲击之下,尖嘴猴腮青年的身体一阵狂扭,然后瞪大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是的,他是马浩请来的“群演”,不仅他是,他身边这些人全都是。
扮演受害者家属;说瞎话;泼脏水。
这些都是马浩给他们的任务,零风险高收入……至少马浩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但是现在,出人命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马浩的面,当着宁城主和一种赤阳城贵族的面,何家的人把尖嘴猴腮青年给杀了。
“啊啊啊啊啊!!杀人啦!”花枝招展的少妇第一个尖叫出声。
突突突突突!
一排子弹打在少妇脚下,尖叫声戛然而止。少妇双眼一翻,倒在马浩脚下,并且她周身的空气渐渐变得腥臊恶臭起来。
马浩满脸厌恶的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抬脚将少妇踢出了人群。
碧荷面带微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尖嘴猴腮青年,然后轻声说道:“前几日,有一群携带凶器的暴徒,想要冲入我何家掠夺财物。当日夫君带着跳珠与这群暴徒进行了殊死搏斗,最终虽然击毙了匪首,但却跑了一批从犯。”
“本来人海茫茫,这群从犯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可是老天有眼,今日这群十恶不赦的从犯居然去而又反,所以我何家为求自保,不得已而动手杀了他们!”
逐月帝国是一个崇尚法治的帝国,律法规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除了皇族和帝国之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侵占他人财产,否则将被视为藐视皇权!咳咳……错了,是藐视国民权利!”
所以,如果碧荷所说的话属实的话,那么她纵容手下行凶的罪名将不成立,而被她们杀死的那群地痞,不仅会白死,他们的家人还会因为他们的罪行而受到株连。
“就在刚刚,我们突然认出,这个人也是当日逃跑的从犯中的一个!而且!马公子的这群手下里,有几个看上去似乎很,面,熟!”碧荷抬手点了点地上的尖嘴猴腮青年,然后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马公子,你能否解释一下?你们马家的下人,为什么会和那群暴徒混在一起?”
闻言马浩的目光一凝,双眼中慢慢的涌现出一股杀气。
此时此刻,马浩想要用帝国律法治罪何家的计划已经彻底落空了。他无法证明碧荷杀死的那些人不是当日袭击何家的暴徒,就像碧荷无法证明他曾参与过当日的暴行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