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收拾几件,那讨人厌的声音再次传来,“姑娘且慢啊!我是被这梅香和箫声引来,我用一首词换姑娘把那首曲子吹完,姑娘可不能赖账啊,从来没人能赖我帐的!”
女子气冲冲的一转身,襦裙下身束的裙摆一转,旋作一朵翠绿的花儿。心中对上面那人的印象再跌一截,直接到了银贼。若不是,怎会这样**良家。。。女子!
略一思量,自家连上自己只有三个弱女子,加一起还不够他一个人。若是激怒了这银贼,怕是三人难逃一劫,顿时心中对于私自来着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输人不输阵,一见那父亲的玉箫,她便不知何处生出一股勇气,傲然道:“公子也懂乐曲?奴家这曲子只吹给先父母听过,若不得知音,这玉箫就是一个念想,还请公子不要为难。”
先父母?就是说这姑娘爹妈都死了?
“不懂!”玄霁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光棍。对于走江湖来说,乐器最多只能给他加少量悟性,顶天了还是一些音攻法门的基本功。
他玄大少爷是实用主义者,哪来的闲工夫为了把妹子学些个琴棋书画?
“不过,我倒是觉得姑娘的箫声中有个悲伤的故事,所以才想听姑娘吹完,看看是什么样的故事。”
“你能听出?”女子微微动容,旋即脸色又黯淡下去,“你能听出个只言片语,只能算是半个知音,不过——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将未说完的话打断,那女子忽然扶住桌子就是一阵咳嗽。玄霁见状,赶忙一个纵身跳下,二话不说一掌拍在她背上为她度过一股内力。
咳嗽声渐渐消停,女子挣扎着脱离丫鬟的搀扶,向着玄霁作了个万福。面纱之上朵朵红梅绽开,一股腥气弥漫开来。戴着沾血的面纱显然不舒服,女子转过身,解开那面纱,一边的丫鬟赶忙将茶倒在手帕上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女子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碍事的面纱。血迹也被刚刚擦掉,除了脸色苍白,就和平常人一般无二。
“公子也看到了,奴家身体有恙,沾了肺痨,公子还是走远些,省的病气上了身,也染上肺痨。。。。。。”
玄霁皱着眉头,不由分说的又度了一股内力过去,“胡说八道,肺痨到了咳血的地步时,人家都是瘦成骨架。要是还能如你一般该平平该翘翘,那你以前起码三百斤。”
再听这荤话,女子已经不再那么讨厌他了,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人,嘴里就没句正经话。这话要是大街上对人说,官差非得抓你去抽上几十鞭。我今日不适,就不能吹给你听了,来日。。。。。。来日你若不嫌弃我,我再吹与你听便是。现在你先走,待会我也要走了。”
“呵呵,你走便是,我在此夜观天象。”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玄霁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果真背靠着桌子看起了星星。
这话倒不是吹牛,而是老道告诉他选拔大会不可能只比武,道士该会的诵经、唱韵、法事、科仪斋蘸一点不能少。除此之外,还有药理、周易、占星、青辞都要会一点。
好在不知为何,他的门派栏自动成为始宗。这些道士技能都是在宗门技能栏里,只要找到相对应书籍就可以学会,不然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女子被他无赖样子逗得咯咯直笑,指着天上一片星星道:“你又满嘴胡说八道了,是不是怪我不告诉你什么病?我俩今日第一次见面,这么隐秘的话题怎好乱说?
观星乃是秘术,学习者世代为帝王服务。其他要么就是道士和阴阳家,你哪个都不像,你倒是说说那是什么星宿?”
玄霁瞥了一眼,又将头转向女子,看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不在焉的说,“苍龙七宿,心宿。”
“别看我!看天上。旁边那颗最亮的星星是什么?”女子佯怒,远远一挥手做出打他的样子。又嘟着嘴,双眼亮晶晶,有些向往的看着天空。
玄霁又转过头,“火星。”
女子眨眨眼,歪着头问道:“什么是火星?”
“就是荧惑,又名赤星、罚星、执法。又视火星在东方叫悬息,在西方为天理,在南方为火星。火之精,赤帝之子。
方伯之象,主岁成败,司宗妖孽,主天子之礼,主大鸿胪、主死丧、主忧患。也就是说——”
说着说着,玄霁心中咯噔一跳,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来,不自觉失声道:“荧惑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