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差点悔青了肠子,尤其是在看到科利尔那似笑非笑的嘴脸时,他就恨不得拿自己当哑巴……
这还用问么?!
不该诈的话他说了,该诈的话他还没说,不过也逃不了……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情么?!
威尔森愤愤地瞪了科利尔一眼,继而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下去,“对,我就是和王有某种联系,你满意了?”
“我运气不错。”
科利尔淡淡一笑,完全无视了威尔森几欲杀人的眼神,“回答问题吧。”
“昨天。”
威尔森挤出了两个字,就翘着二郎腿嘚瑟地在那儿晃着。他还真是急糊涂了,说真话就说真话,小姑娘都会钻空子了,自己又怎么还会那么老实?!
科利尔早料到了威尔森不会那么老实,他不拿什么乱七八糟地理由来摧残她的三观已经算是好了,总的来说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
说真的,她敢赌一枚金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就是这家赌场的幕后老板,威尔森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幌子。
翡冷翠的王,听上去还真是那么一会儿事,实际上他的地位颇为尴尬。
很久很久以前,翡冷翠占统治地位的只有教皇。
既约莫三百七十年前,教廷一分为二,以爱德华为首的新联军叛变。自此教廷正式分为黑白教廷,征战持续了整整三十年。
说起来,停战的理由非常窘迫。
开战的头几年,白色教廷的支持者还是很给力地遍地走,游行宣誓什么得还是搞得热火朝天,元气满满,然而再满的热情都熬不住战争所带来的消耗。
残肢,遗骸,疟疾,饥饿……
每一样,都在考验着人们愈发脆弱的神经。他们连安稳睡觉的权力都被战争给夺去了,也许下一秒,他们就有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割去了首级,或者被人洗劫一空。
在如此高危的环境下,还有谁能够安稳入睡?
战争耗尽了一切美好的愿景,随之而来的便是死神的赠礼。战争本来就是邪性而严酷的,即使它被人冠上了‘惩戒叛徒,以敬上天’这等名正言顺的名号,也掩盖不了它丑恶的本质,而很快被战争玩儿惨了的人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于是,第三方势力形成了,也就是所谓的免战流派。
然而在这都杀红了眼的场地,是容不下披着道德之皮的羔羊。想要对方听自己的话,还是要靠拳头说话,打到别人心服口服或者无力再战,你才有谈话的资本。
打仗,谈判,谈判破裂,接续打……
循环了不下数百次,终于在翡冷翠纪元初年,三方势力谈妥,共同创建了新格局——两皇一王,分权制衡。
如果可以,他们还会继续打下去,但客观因素已经不容许他们再如此胡闹下去了。三十年征战不休,翡冷翠这片土地已经被他们折腾到快寸草不生了。
而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士兵的质量,也不是人数的多少,而是——后勤!
是人都要吃喝拉撒睡,士兵再怎么强悍也不是铁打的,因而军粮的储备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基本上会起决定性作用。
然而翡冷翠的土地经历了如此严酷的战火洗礼,早就已经寸草不生,实际上强悍如它也不过撑了十余年,再有五年,整个翡冷翠的粮食总和也不是三四十石(将近两吨),仅仅算上士兵千万余人,那么点粮食又能撑多久?
因而,有人忍不住向海的另一端(东方古国,夏)求助。夏文王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自是以此要挟好好敲了他们一笔。
一来二去,夏文王的野心促使他将魔爪伸到了翡冷翠。好在连年的征战并没有冲昏这些好战分子的头脑,意识到外敌入侵,他们很快就抱成了一团,这才有翡冷翠纪年的开始。
三足鼎立的稳定架构并没有维持多久,原因无它——王被人暗杀了。
消息很快就在人群中传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毕竟之前战争所带的阴影并没有从人们的心里完全消失。只不过这一次,黑白教廷都非常安静,安静到诡异。
一个月之后,黑白教廷联合发表申明,王的位置被保留了。传说中那份申明为了保持公平公正的原则,王的选举便交由两边的长老会共同推举,票高者在承接第一任王圣地亚哥。阿卡希埃特的名号的同时,也获得了第一任王的所有权利。
听上去不错。
但公平公正背后的事实如何,没有人知晓……除了教廷内部高阶成员……
对,没错,这就是一个幌子,华丽的幌子,却成功堵住了悠悠众口,毕竟第一任王死得太过蹊跷,这时候做得太过定会引来轩然大波。